轻了许多,“这么说,我排第一了?”
“嗯。”陈娇含糊地应了一声,在这个皇宫里,刘彻的确是排第一了。但出了这个皇宫,可就不似这样了。“彻儿,我已经嫁给了你,是你的皇后,你想除掉窦家,我能理解。我知道,窦家现在算是多行不义的后果,”窦彭祖也好,窦威也罢,还有窦绾,你要怎么处置他们,只管让张汤按律法办,但只有一个人,我必须要保他。我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不能做一个冷血的人,让史书上去记载你忠奸不分。我可以不再驳你的面子,但我也要你答应我,按律法办,只要张汤查不出窦婴的任何罪证,你就必须让他官复原职,亲自请他回朝。”
“亲自?”刘彻道,“你开什么玩笑?”
“如果窦婴真的谋反,我任由陛下处罚,并愿和窦家同罪。毕竟……我的外祖母姓窦,三族,算得到我了。”
刘彻听出陈娇话语里的威胁:“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愿意用性命替窦婴担保!”陈娇掷地有声,“彻儿,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了让梁王当皇帝,太皇太后究竟用了多少手段。你以为窦彭祖那次搜查,凭区区一个董偃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心生忌惮?若不是窦婴帮忙,抓了你,悄无声息地灭口,至于我……打发我去匈奴也好,嫁进窦家也好,你以为依照当时的情势,窦彭祖没办法一手遮天吗?只可惜,他没法控制窦婴,这才作罢的。”
“不可能!”刘彻反驳,“我当时已经回了长安,太皇太后就算把我抓起来,也不可能杀了我这个亲孙子的!”
“亲孙子?”陈娇冷笑一声,“她连亲儿子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你这个亲孙子、我这个外孙女?”
陈娇的话让刘彻陡然一惊,亲儿子都不在乎,这个亲儿子,说的是……
“父皇的死?”他嘀咕了一句,寻思了一会,猛地一把抓住陈娇的手臂,“对了,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父皇的人,你拿到了父皇的遗诏,你知道什么?阿娇,你告诉我!”
刘彻不笨,自然懂了阿娇的言下之意。
太皇太后有两个亲儿子,一个是他的父皇,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叔叔梁王。
梁王中了匈奴的流箭,他的死自然和太皇太后扯不上关系,那……阿娇所说的亲儿子,只有他的父皇,先帝刘启一人了。
阿娇是最后一个见到父皇、拿到遗诏的人,她话里的意思,此刻再清楚不过。只是……他的确是恨太皇太后,但那终究是他的祖母,他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要她的性命的,却原来……却原来对太皇太后而言,在乎的只有梁王这一个儿子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陈娇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只知道,舅舅走得很不安心,他的最后一口气,是不甘。彻儿,我很累,你若是有兴致,便去这宫中再走走吧!”
陈娇睁开眼,甩了甩手,将长长的裙裾拖在身后,随后唤来流年为自己洗漱,带着她傲然地走进了内室。
刘彻看着阿娇的背影,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娇的寝殿,良久,回了宣室殿休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今天知道的这些事情……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想一想,消化消化。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