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送回了京都,将她送往沈墨竹的住所沈府。毕竟他们是去战场,而不是回京,带着一个孩童算什么,若是囡囡是个男孩子,也就当是军营历练,可她是一个女孩子,又如何待得了军营。
即便是囡囡真的有强烈要求进军营,可他们又怎会答应,只能强制将她送回去。再者,他们此去前往边境,并没有告知卫铎郡的百姓,百姓们也只当他们是回京复命罢了。
“周传兄弟,我若能上京都,定去寻你!”
“囡囡你要照顾好,可千万别让她受了委屈,她可是我们共同守护的人。”
“三皇子殿下…。”
“…。”
即墨离忧一行人踏尘而去,而迎接他们的将是何种考验呢?
即墨离忧不知道,周传不知道,沈墨竹亦不知道。
新的篇章将要向他们一一展现,而这一切都将由他们抉择。
十日后。
即墨离忧一行人赶到了边关处。
沈墨竹倚马伫立在距枫越城约三十丈的距离内,他衣袂飘飘,一袭青衫,眉头紧锁,抿嘴,眺望远处的边关方向,这——就是他接下来要生活的地方吗?
即墨离忧亦是跳下来马,走到了沈墨竹身旁轻拍了他的肩,道:“走吧。”
卫铎郡据边关距离本不是太远,由卫铎郡城门出城后,顺着官道一路向东南方向,就可以到达边疆。是以也不过十日的时间他们就已赶到了墨国的最后一个城池——枫越城。
枫越城与离国的锦涧城隔黎陌河相互对峙,千百年来,黎陌河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了外敌无数次的进攻。
而枫越城则是见证这一切的见证者。
沈墨竹抬脚向前走去,浓烈的杀伐之气远远的就从那处厚重的城墙内传了过来,让沈墨竹的呼吸一滞,这就是历经数千场战役仍然屹立在此的枫越城么!
定了定心神,沈墨竹步伐不变的跟在即墨离忧的身后向着那城门处进发,一步一步,不急不缓。
城门上的守城士兵远远的便看到了他们这对人马,见他们已然靠近城门,高声喝到是哪路人马。
即墨离忧倒也不说话,直接拿出一枚金牌示意城门上的士兵。
待守城士兵确认了真伪后,这才放行。
沈墨竹透过那缓缓打开的城门缝隙中,初次领略到了何为一座专门为战争而存在的城,而从今往后,他将在这座城战斗,直至一切都将再次平静。
斑驳的城墙上印刻着的是累累伤痕,这是经历了无数次战争后才能留下的印记。街道上透着一种苍凉与冰冷的绝望气息,伤痛之感流转与他们之间,让他们不禁心情沉重低落。
这种感觉太过于压抑,沉重,就是如此多的人走在这条街道上也竟不能增添的了一丝的鲜活与生气,有的只有悲凉与雄壮。
沈墨竹指尖触过红褐色的城墙,心底泛起阵阵波澜——这是无数的士兵战斗后留下的痕迹,那是用他们的血液染红的城墙,是他们用生命捍卫的城墙。
这不仅仅只是一堵墙,它更是整个枫越城的,更甚者是整个即墨王朝的希望与动力,一旦这道防线被攻破,那将会有无数的百姓惨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一切都会发生,甚至这个国家也将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历史的一粒尘埃。
“参见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在他们入城之际,就早有人通知了这座城守城的将领,而此刻将领领兵迎接跪在了太子即墨离忧的跟前,双手抱拳。
“起来吧。你就是守城将领曹渊?”即墨离忧望着眼前这张一副饱经风霜被岁月侵蚀的脸,问道。
“是,臣正是曹渊。”曹渊依言起身,朗声回道,声音里带着自豪,是啊,他守护了这座城足足有四十年的岁月,他现在六十多岁,二十多岁便来到了这座城,由一个小兵做起,一直到现在的守城将领。
这四十年里他见证了无数次的战役,大大小小。同样也是在这四十年里,他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为这座城的百姓守护为整个墨国的百姓守护。他又有何不可骄傲之处,这些他都是该得的。
对于即墨离忧与沈墨竹这一行人的突然驾到,曹渊也是早早的收到了消息,即墨轩辕早就在给即墨离忧密旨的同时,送了一份与曹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