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固执任性,却还不至于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但是白璟南这样相信佟筱筱,我还是觉得心里一疼,我仰起头注视着他,车在飞快的开着,闫东一言不发冷静得如同一座雕塑,只是静默的把持着方向盘,我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此时我的眼中唯有白璟南那张随着车的前进阳光扫过来映在那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上,他的唇紧紧抿着,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汪洋,偶尔一丝涟漪,更多还是平静。
“佟筱筱,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不是,比你对小婶婶的责任和愧疚还重要?”
白璟南的眉头蹙了蹙,“你这样认为。”
我笑了一声,“难道不是么,如果你说我重要,你觉得我信么。”
他扭头看着我,沉吟了良久,“为什么不信。”
我望着车窗外,腰上还挽着他的一只手,随着车偶尔的一下颠簸,他手上的力气也渐渐大了一些。
“纵然你睿智沉稳,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只有面对最挚爱的女人才会发疯才会失去理智不再清醒,当你看到我那么狼狈,最先想到的根本不是替留下证据的那个嫌疑人开脱,而是不顾一切的将所有可能做这件伤害我的事的人列入报复的名单里,你却还在为佟筱筱说话,告诉我不可能是她,这是别人要栽赃她,小叔叔,果然是这样,我们不过分开了一个月,就已经隔得这么遥远了。”
我注视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深圳这座城,果然很繁华,那一次和白璟南来,抱着万念俱灰前最后的狂欢和疯癫,我的眼里和心里全都是他,再容不下任何,我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里的惊心动魄的美,现在仔细看着,也觉得让人沉醉。
我一直着迷的都是白璟南,从未想过海阔天空的那一天,我会发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我想就算这辈子都逃不出那个画地为牢的圈儿,我也心甘情愿就此沉沦,至少我得到了他的宠爱和呵护,他的在乎和娇纵,就连小婶婶都没有得到过,而这份在乎的味道又是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不愿去想,我们之间脆弱到了这样的地步,只是短短的三十多天就能物是人非,我记忆里的白璟南,从来不会薄情至此,他只是在故意疏远我的靠近,为了把持住最后的底线,还不是也栽了进来,同我一起跌跌撞撞。
我看着车玻璃上倒映出的白璟南俊朗温润的眉眼,我轻轻以食指触摸,坚硬冰凉的手感自指尖传递到身体,我僵硬得一颤,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就连碰我一下,都不敢了么,徐恋恋,你曾经爬上我的床,趁我不备亲吻我,骂我是懦夫不敢要你的勇气和胆量,都到哪里去了?”
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曾经对白璟南的细心,我是既欢喜又厌烦,欢喜的是我哪怕一个蹙眉一个眨眼他都能看到,然后沉默着揣测我的心思,悄悄的做一些哄我开心的事,都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他却将这话做在了我和他的身上,我与他也极少有隔夜的不快,只是到了后来,我实在做的太过分了,他才渐渐不再对我那般关注和上心。
他说的不错,曾经的徐恋恋,的确是勇敢至极了,现在想想我都惊诧,当初到底哪来的胆子,分明也是个被不情不愿的锻炼出来的大家闺秀,竟敢在私下这样对自己的养父,惹得他都哭笑不得。
我记得我十七岁时趁他不注意溜进他的房间,拿被子蒙住自己,他从书房办公出来都已经很晚了,疲惫而困倦,无暇去观察我竟然躲在了床上,他掀开被子躺下,才留意到还有一个人,我趁他翻身开灯的功夫,便压在了他身上,红着脸去吻他的脸,“小叔叔,我已经长大了,我都b杯了,不信你摸。”
我借着黑暗,什么都敢说敢做,我去扒他的睡衣,他便气得沉声喊我,“徐恋恋不许胡闹!”
他会用力将我推下去,像提小鸡一般把我扔出房间,再不管我,我就固执得也不走,在走廊上的地上一坐,他也不放心,翻来覆去至多半个小时,便开门瞧一瞧,发现我还在,酒会无奈的叹息一声,再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把我送回自己的房间,我曾说,这世上最温暖安全的地方,就是白璟南的怀抱,我贪恋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眼神,他的一切,哪怕一句淡淡的“嗯”,我都愿意回味许久,我曾疯狂几乎变态的羡慕嫉妒小婶婶,她最起码能光明正大的朝他索取一个吻,即使白璟南再不愿意,也不忍推开她,而我,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不厌其烦,连一秒钟的动摇都没有。
白璟南的一切都让我窒息又让我着迷,他太过风光太过耀眼,再好的自己都配不上他,何况不够完美的我,有时候想着,就这么放开吧,又实在不甘心,除了我,谁会不在乎一切的爱着他,只有我清楚,哪怕他不是呼风唤雨的白璟南,只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我依然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