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则是朝廷与百姓之幸!”宇信说完又以头触地,反复三下以待刘焉首肯。
刘焉听完宇信一席话后,先是一怔,待醒悟过来时,早已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当下急忙扶起宇信,好言宽慰他道:“宇将军真乃我大汉忠贞之士也!老夫虽年迈,亦知杀戮不能杜绝边患。今将军之言处处在理,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其实宇信在这儿耍了个小心眼儿,他和刘焉并非上下级关系,却能放下身段给刘焉跪下,这就是很给刘焉面子了。刘焉久混官场,自然深谙为官之道,宇信的这个人情他必须接下。
宇信闻言大喜,躬身施礼道:“谢刺史大人成全,信必竭尽全力说得蹋顿来降。”
刘焉见宇信无其他事,便留下他和部属在府上吃饭,算是为他们庆功。刘焉何尝不知道,他可能被宇信摆了一道,这当官当久了,考虑的事儿也就多了。
当晚回到军营后,宇信传令诸将中军帐议事。待参与昨夜伏击的部属全都到齐后,宇信起身走到大帐中央,先躬身向众人施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昨夜之战幸获大胜,全赖诸位尽心竭力,信在此拜谢诸位了。”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还礼:“末将等实不敢当,全赖将军之谋。”
宇信当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昨日之胜,非信之谋,实敌松懈所致。信已请刘刺史联名上报朝廷,为诸位请功。”
众将闻言都称赞宇信用兵如神,赏罚分明。这些军中将校对宇信感恩戴德也属正常,毕竟这个年代一个品性优异的主将并不多见。
宇信听后也不禁暗自得意,又对众将说道:“战胜必有首功、次功、再次功。我意昨夜首功当属许褚,次功当归张飞高览田丰沮授及城中守将邹校尉,再次功当为全军士卒。”
众人闻言一愣,要说宇信所说的首功和次功人选并无不妥,但再次一等的功劳分给参战士卒,在这个时代看来,委实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士兵的生命贱如草芥,将官不克扣士卒粮饷已是大发慈悲了,哪还会分半分功劳给士卒?
许褚见宇信将首功记到自己头上,内心虽然兴奋无比,可还是跪谢道:“主公,褚虽愚莽,亦知昨夜之战首功当属主公。若无主公精心谋划,我等何能建立这般大功?褚愿将首功让出,请主公成全。”
帐内诸将闻言,皆认为许褚所说有理。开玩笑,宇信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和老大抢首功那可是自找麻烦,他们打心底里还是畏惧主帅。
谁料宇信上前扶起许褚,笑着对众人言道:“许褚勇武且憨厚,信深爱之。然主将者,当冲锋在前,享乐在后。我意已决,诸位不要再推让了。”
许褚感动非常,再拜道:“主公恩德,褚当誓死效忠。”
众人也齐齐作揖,感激涕零道:“谢将军!”
宇信见众将都愿意领受自己分发的功劳,心中更加舒坦,这才向众人提起蹋顿:“诸位,我军昨夜一战擒得乌桓王子蹋顿,不知诸位对其处置方法有何建议?”宇信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幽州诸将,意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众将闻言都议论纷纷,邹靖是幽州的老将,但因昨夜并未实际参与袭击乌桓,所以自觉没有资格在此问题上插言,于是拱手说道:“将军,蹋顿虽四处劫掠、作恶多端,可还是没有屠杀我大汉百姓。况乌桓实力强大,杀之恐遭乌桓报复,到时又得重操刀戈,受害者还是百姓,所以我建议将军从宽处理。”
宇信闻言,心中大喜,当即给了邹靖一个赞赏的眼神,暗道此人有眼光,是个可造之才。幽州诸将见头头邹靖都发话了,当下也统一了意见,认为应当网开一面,争取和乌桓谈判,让乌桓主动撤出幽州。
宇信见时机成熟,这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众人听。众人听后都觉得宇信做出的决定合理,一致赞同道:“将军以国家、百姓为重,我等愿听将军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