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贞依旧是老好人,不忘向苏倩和苏叶解释:“兴许是她的腿才好,今天走了不少路,是真不舒服了。”
苏倩心情不错,又急着回满秋院给齐铭做穗子,完全没把苏琼的事放在心里,笑了笑也就没说什么。
回了自己的院落后,苏叶坐在桌边面无表情,手指一下下的磕着桌面,面前一盏茶早已凉去。
吱呀一声,秋华进了来,走到苏叶身边。
“小姐。”
听她脚步沉浮犹豫不决,此时又这般不直言,苏叶的眉皱了起来。
秋华见状赶紧上报:“小姐,我问过何然了,七小姐回来的时候,一直拿着帕子半遮着面,何然觉得不对劲,就偷偷瞧看,他说七小姐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大哭过的,还问我是不是咱们在玉华寺的时候又闹的不高兴了……”
“哭?”苏叶一时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可哭的?要是为了搏个父亲母亲的同情,她会遮着掩着?”苏叶纳闷,除非是她真哭了。
“小姐……”秋华吱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苏叶的话,道:“我从何然那儿回来,碰见了香洒院留着的那些婆子,见她们和一些府里的其他婆子围凑在一处,就上前打了个招呼,然后……”
香洒院是苏青出嫁前的院落,留下了一部分婆子看守打扫,苏青在府里有威信,她院里的婆妇在府里也是让人高看一头。
苏叶此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迎着苏叶的目光,秋华低了眉,道:“她们在说四小姐及笄那天的事,说七小姐在松鹤堂的赏月园里休息,因为脚痛便把鞋子脱下看伤,还说……”
苏叶震惊的快要气炸了,这虽然是确有其事,可这哪里是事实!
秋华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连忙给她顺气,快速道:“小姐您别气,你气也没用啊!”
“还说了什么?”苏叶急问。
“还说有人瞧见了,光天化日的,四小姐的未来夫君给小姨子揉脚……”秋华斟酌了一番,这才道来。
以苏叶对秋华的了解,此时秋华这躲闪的模样,她怎会想不到秋华已经是挑了好听的说了,此时说自己现在气炸了都不为过,不仅仅是因为这话传的不堪入耳,更气的是这事明明已经压下了,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当日苏琼和齐铭在赏月园的事情,没有如苏琼的愿当场让齐铭躲避不过,没有坐实这事,苏琼根本就不会在事后把事情再捅出来给她自己抹黑,而自己这边的下人们,就是因为不相信有永远保守秘密的人,苏叶当时压根就没有让外面制压春意的那些下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也就是说,自己这边,除了秋华之外,是没有人知道那天赏月园发生了什么的!
秋华在一边犹疑地道:“小姐,这事,会不会是白公子他……”
“不可能!”苏叶当即否了。
“未必不可能啊!”秋华叹道:“您忘了大少爷进京叙读之后第一封家书了?”
苏亦文的第一封家书……
苏亦文曾提及同学的学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才之仕,他严重怀疑大多都是虚名拖关系的,私下里个个都是拉帮结伙的吃喝玩乐,就连巴结拍马屁都是一伙一伙的往京城的那些勋贵世家里奔忙,他觉得人家这些人的行为在京都那些世家里不过是些乡巴佬土财主,很是不屑与人为伍。后来还提及,他曾经无意中听到白候爷在酒楼门前与人话别时对这些人的嘲笑,说什么来攀的就尽管攀,不来攀的也未必就有不攀的心思。
就此事他在信中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抱怨之话,意思是好歹他和白子胥也是有点交情,甚至交情还不浅呢,没想到他老子竟然如此,所说的这话无非就是指他都进京了也没去白家巴结了。
苏叶当时也看过这封家书,和苏立行以及林佩云的看法是一样的。
人家这话哪里就有苏亦文所说的这个意思了!他这傲气也傲的忒不是地方。苏立行对此事立即给苏亦文回了信,让他立即去白家给候爷上礼,就为着白子胥这层关系也应该拜访。
但苏亦文下一封家书却是含含糊糊的表示自己没有去。
回想到这里,苏叶也犹豫了。
难道因为苏亦文这不知分寸的态度,让白家想要给苏家的人一个教训?白子胥这是在拐着弯的让苏家难看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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