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本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但是实在不放心苏叶,眼下见苏叶这副要赶人的样子,他心里立即就不乐意了,就是没个理由,也得有个正经理由才行,不管有个什么变动,只要他守着苏叶,他就不相信还有人能使出什么夭蛾子出来。
宁玄的脑子飞速的转,想着该用什么由头好让自己成功赖在苏叶跟前不离身,思量了一番,便突然问起苏叶铺子的事情来:“铺子那边,你还有什么打算没有?”
苏叶当场骇然。
“呃……这件事先暂且放一放,”苏叶忙道,心里却急的快要跳起来,白子胥还在桌子下面呢!她当即语速极快地道:“难得出来一次,不想谈那些生意上的事……”
不谈?
宁玄也是一怔,不谈生意不谈铺子,那怎么行!那还上哪儿去找一个正经的借口?!
宁玄当即很是正经地道:“你也不能太放松,虽然是出来玩,但是很多话在苏家也不是太方便说起的,现在在秋雾山,谈起来更方便些,你又不是拿生意做来随便玩一玩的,怎么能不当回事,要做一件事总要做到万全做到最好,这不一直都是你的原则?”
“那铺子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可谈的啊……”苏叶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宁玄已经来劲了,要是自己直言现在不宜谈起,说不定让宁玄更起疑心,不如索性还是表现自己确实很疲惫,没精力谈及生意的好,因而道,“有你打理管事,我放心,有个什么事情的。不是很重要,就过些天再说。”
言罢,苏叶还抚了抚额。一副真的很累的样子。
宁玄觉得苏叶这是诚心要赶自己走,但是他这人的性子决定了的又哪是遇到墙就回头的,当即就道:“京城的铺子当然不用你操心,桐州那间铺子,我已经为你想过了,既然是趴着巷子口的。不如给你开个更方便的门。我打听过了,你那间铺子后面那户宅院半年前就被原主抵押了,我准备当及笄礼送给你。盘下来后,你就收着,到时候你进出那宅院就可以盯着铺子,很是方便……”
苏叶快吐血了。
她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抓着她的衣裙。
完了,苏叶快哭了。
白子胥什么都知道了,他这下岂不是等于抓着了她的小辫子?这可要怎么才能掩住白子胥的口?
其实桌下的白子胥倒真没苏叶想的那么多。
他虽然听到苏叶在桐州也开了个铺子有些惊讶,但是一听宁玄说的那个位置。他心里却是莫名其妙的高兴了一笔。
原来那间铺子是苏叶开的,这就是说不是什么别人盗用苏叶在京城的劳动成果,想在桐州捞一笔金了。
他之所以抓挠苏叶的衣裙……
是因为腿麻了。
“好好好,你安排的总不会错的,谢谢你了,”苏叶现在看见宁玄就备感头疼。皱着眉快要哭出来了。委婉地起身要送宁玄:“说完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吧。咱们晚饭见……”
“那你这是收了我的礼了?”宁玄听了特别的高兴,甚至都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又要推却不肯收我送给你的东西呢!”
苏叶咬着牙,艰难的笑着点了点头。
“那,那咱们谈谈那宅院的装潢吧!你一向都喜欢在装潢上加上你自己的想法的,每次都特别有新意,我也想听听……”
“宁玄!”苏叶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咬的牙根发酸,艰难的维持着面上的笑意,一字一句地道:“你能不能去外面等我,或是去凉亭等我,不如让司棋备上茶和暖炉如何?我在屋里闷的不舒服,出去说,好吗?”
宁玄高兴极了,就要往外走,回头看苏叶没动静,又道:“走啊?”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苏叶早已将宁玄千刀万剐了。
“宁玄,”苏叶无奈的道:“我换身衣服总可以吧?可不可以劳烦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宁玄难得不好意思一回,尴尬的笑了笑,但看得出来还是挺高兴的,点头呵呵笑着应了之后,便道:“那你快点,我和司棋先去准备,等你到的时候正好喝上第一泡。”
苏叶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恨笑着点了点头。
宁玄一走,秋华很是同情担忧的看着苏叶,这才上前把门再度关上。
门吱呀一声刚刚合上,白子胥哎哟叫唤着从桌子下弯着腰出来,一脸苦想的看着苏叶,抱怨道:“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在桌子底下藏着躲人,你必须得补偿我。”
苏叶杀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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