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
说是醍醐灌顶,不如说是句句剜心。
齐铭有苦说不出,心里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乳娘却是半分心软的意思都没有,气愤的看着他。
齐铭暗暗点头,道:“好,依你的话,我不退就是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不想让不知根知底的人进了家之后家宅难宁。但是苏倩以后过了门之后,无论她手上有多少陪嫁,无论她带了多少到齐家,咱们谁都别打人家嫁妆的主意,苏倩的就是苏倩的,是两码事。您把这话儿也转达给母亲,她之前对苏倩有些不满意,让她把以前的种种都忘个干净,陈曲星那事,苏倩已经受了委屈,别让她都嫁人到了夫家,还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乳娘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她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跟齐铭着过急,说过这么厉害的话,什么事都是以齐铭为先为主,是以齐铭心里有个什么事,才会事事都跟她商量,她心里也很担心自己这么不答应齐铭的意思,可千万别和齐铭之间生了什么间隙才好。
但是为了齐家,也为了齐铭的将来,她必须把齐铭说服才行。
“这件事你只管放心,苏倩还没嫁过来,你就纳妾,这件事夫人心里也是很可怜苏倩的,苏倩过了门,夫人一定不会薄待她的,谁好谁不好,慢慢的就看出来了,日久见人心啊。”乳娘赶紧向齐铭保证,生怕他再反悔:“我也会吩咐府里的下人管好他们自己的嘴的,过去之事谁要是还拿来乱说。全部仗责出府!”
齐铭恹恹地,听了这话才算是多少有了一些欣慰。
第二天苏叶一等苏家子女回了府。
回程的路上一进城门苏叶就掀开了车窗的车帘,面色无波的等着马车一点一点在礼寺大街慢慢的靠近自己那间快要开张的铺子。
礼寺大街西珠胡同口,趴角的那间铺子从窗边划过的时候,工人们正在挂匾。
上书:奢品阁。
奢品阁正应了店的主营以及风格。
屋内深红的宫灯悬挂在每一个展示柜台上,即使是这样一闪而过,也隐隐看得见柜台上陈列的名贵的各色古代奢侈品。
周围路过的人皆是侧目看向奢品阁。目光充满了艳羡。
苏叶感觉很开心。这种感觉比别人夸奖她本人漂亮更要开心。
之前的铺子是她的起步,也是那间铺子给了她再上一层的机会和助力,但是京城太远。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要出个府都是难事,更别说去那么远的地方。
京城的铺子生意再好,但却取代不了眼前的真实。
就好像一切飘渺的幻梦。到了这一刻才有握在了手里的实在感。而这间铺子,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一切的装潢与铺陈,全部都是她一点一点把脑子里的东西绘于纸上,最后变成实体。
这是她的心血。
马车继续前行,这一日一夜在秋雾山心中所受的困意与倦意。都不自觉的渐渐消去,抚平了她的呼吸。
苏叶在栖林苑的书房见了苗文初和张妈妈。
知道了这二人的来意,苏叶微微一笑。道:“苏贞怎么说?”
听苏叶不唤苏贞叫八姐了,苗文初和张妈妈下意识就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愕然。
苏府里苏叶最小,从跟苏琼几乎摊牌了之后,在人后就再没喊过苏琼为姐。
苏贞和苏叶的关系有目共睹,而苏叶从来都不是那种一棍子就把人打死的那种千金小姐,在秋雾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苏叶如此,而他们也深深的觉得,尽管不知道秋雾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问及也没有什么用,更不用去说些劝慰的话。
就像苏叶当时评价苏琼那样:“人和人的关系就像茶杯与水,人是杯子,人情事故是水。每每遇到会让人心中有结不快之事,那杯子里的水便会多上一点,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就会溢出来不能承受了。”
当时张妈妈和苗文初都在,两人都觉得这话深有同感,但张妈妈当时还是劝慰了苏叶:“虽然如此,但是总也分一个亲疏,不能都同样对待,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同的……”
“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站在你这边的人,纵然会做出一些不好之事,但也会做出让你感动之事,因此杯子里的水便会多了少,少了多,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平衡,所以说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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