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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先是一愣,俨然是没有想到苏叶竟然会这般直接,又这般能言善辩。
随后老者哑然失笑,看着苏叶笑道:“你能这么跟我说话,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未必。”苏叶笑着说道,随后起了身来,非常正式,非常标准的以一个千金小姐的礼数来向老者微微侧身屈膝行了个初次见面的礼仪:“晚生苏叶,见过白老侯爷。”
苏叶从起身行礼的那一瞬,老者原本还对她只是惊赞,但见苏叶标准的行完了礼数,再说出了他的身份之后,老者的目光彻底一缩。
“子胥给你通风报信了?”老者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从见到苏叶开始,一直都是镇静自若,而这一句,才算是隐隐的有些乱了方寸,脱口而问。
苏叶直起身来,微微垂首:“您把他盯的那么紧,他就是想给我通风报信也是不能,侯爷您这句话问的,岂不是在质疑您自己?”
这般镇静冷静,白老侯爷凝着眉打量了她许久。
“你明知道我们白家是不赞成你和子胥的亲事,而且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你面对我,为什么这么不卑不亢,你应该哭着求我成全你们。”
苏叶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您出现在桐州,我就觉得事情有了转机。我也不清楚白子胥是怎么在您面前讲述我和他的事情的,但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这桩亲事,如果不成,您一定认为我会因为以后可能这辈子都难再嫁而痛不欲生,您也一定认为我这一生都会毁了,我一定不会放过抓住眼前这个机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您认可。”苏叶不禁苦笑,道:“我相信,以白子胥的为人,如果我和他的亲事不能成,那么桐州这些我和他联名的产业,一定会全部归于我的名下,这是他能给我的补偿,而他或许此生都将不会再出现在桐州,这些事情我都有想过,我觉得如果一门亲事是需要一方压上他们的家族,或者我说的重了些,事实上我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觉得如果一门亲事需要一方有可能在将来让他们的家族受到不好的影响,哪怕未必就会发生,其实也是不应该让种下这种隐患的,白家不同意,这本来就是在我的预想之内,您说我应该哭着求您成全,但其实我并不需要,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有过这种心理准备的,不仅仅是这门亲事,这世上所有的事情本来就是会有两种不同的结局,成,或者不成,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有过两种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是看哪一种*更想得到罢了,而对于我来说,各占一半。”
苏叶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忒直了些,甚至还有一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之感,若是旁边站个多话的,甚至还能垫上一砖,说苏叶也太不把白家放在眼里,仗着白子胥的爱护就这样张狂。
半晌过后,白老侯爷才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成全或者不成全,其实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了?”
“不是无所谓,”苏叶抬了眼,看向白老侯爷:“而是无论哪一种结果,我都承受得起。”
白老侯爷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睛,苏叶毫不退让。
默了半晌,白老侯爷起了身,苏叶弯身行礼准备恭送。
白老侯爷摆了摆手:“不必送我,我终究也没有成全了你。”
苏叶的眼神有些许的微黯,但还是将礼数行完,并且亲自相送:“这两者没有关系。”
白老侯爷听了这话之后就像没有听见,淡淡一笑,出了奢品阁。
他的脚尖才刚刚踏下阶去,四周突然出现的七八个年轻的平民装扮的青壮年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不远不近的将白老侯爷不露痕迹的掩护了起来,白老侯爷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那几个青壮年就像是路人一般依旧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是非常严密。
苗文初惊叹的小声问着苏叶这人是谁,来奢品阁是何用意。
苏叶看着白老侯爷远去的背影,半晌后才弱声道:“是一个我们不会再见到的人。”
苗文初不敢再问,忙让店里的伙计赶紧回去做事,什么也别问别说就是。
而苏叶,看着长街,久久不能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