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阳气正浓,暑气盛长。
正午时分,日头最是毒辣,伏河镇的人纷纷躲在屋子里头足不出户。
少有些不得不在外办事的人,也是蹭着大树下的凉意匆匆办事,亦或者赶路。
伏河镇,有一座常年失修的小宅子,从大门散出的微凉之意,可以感觉出宅子里头的凉爽,与外头的酷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这宅子里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正坐在装了三四个冰盆的大堂里看着一封家信。
这少年用寻常的青色发冠将长发束在头顶,额角两旁各留着一缕发丝,清晰可见少年眉目之间那如玉的温润,与他身上儒雅青衫正是相配。
他便是祁言,被青海城祁家长房排斥而派送到伏河镇的祁家第三房的嫡子。
家信并不长,祁言掐头去尾,很快就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了,之后他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这封信是祁家长房老爷,也就是现任祁家家主祁明扬写的,除了絮絮叨说了一些血脉亲情不容忽视,家族利益为上的话,最重要的便是祁明扬已经派了人在路上,要接他回主家。
祁言掐指算了算日子,约是明日便会有主家的武师到伏河镇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竟是连好好收拾一番的日子都没?
十年前他父母意外生亡,而他这位嘴上说着血脉亲情的好大伯,竟然瞒着老家主,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到镇上远离主家,现在又迫不及待地要接他回主家?
有问题!
十年的渺无音信,哪怕是祭祖都不曾让他回过主家,如今却是要接他回家?
祁言把玩着右手中指上的青色龙形戒指,这是他五年前一次遇险,意外所得。仅此一眼,他就被这青色龙形戒戒指传来的古朴神秘之意给吸引住了。
而这五年来,每当他思绪紊乱把玩着这枚戒指的时候,总会感受到丝丝凉意能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久而久之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忽地,祁言心中一动,他伸手在大堂的梨花木桌上轻叩了几下。
不多时,一位穿着宝蓝色下人常服,人中续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恭敬的朝着祁言唤了一声,“少爷。”
祁言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将手中的家信递了过去,“冯叔,你且看看。”语气中含着些许信任。
祁言唤的这中年男子本名冯仑,从小就一直跟着祁言的父亲身边,是他父亲的得力心腹。
在祁言父母皆出意外之后,冯仑便一直跟着了他身边,事无巨细精心照顾了他十年,故也颇得经历了十多年人情冷暖的祁言的信任。
冯仑接过信后,仔细的将每个字都看了一遍,随后他斟酌了一番,才严肃地道:“大老爷居心剖测,少爷需慎之。”
祁言温和地笑了一笑,神情颇为真挚地道:“冯叔,大伯可是我的亲人,如何会害了我?你瞧瞧信上所说‘吾祁家之血脉,定不能流落在外,受无伺之苦,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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