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副官”,他叫了一声,手也伸出来了,意思很明显。
纵使不甘愿身后的副官还是将外头的毛绒大氅脱下来,虎眸死死的瞪着林约。但披上大氅的林约却直接闭上了眼睛,舒服的喟叹一声,将脸在大氅上蹭了蹭,看上去美不孜孜的。
很快她又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又是无数个喷嚏。搂着她的顾庭川尚未觉得什么,一边儿副官却心疼起了他的大氅。顾庭川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用大氅将她牢牢裹住,又打横抱起。
“找个医生来。”
“督军!”副官再一次瞪直了眼睛。
“审问犯人,也得把她的身体调理好。”
——
林约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升起了火盆儿,煤油灯也浅浅的泛着光——这应该是个下人房间。林约咕噜噜转着眼珠子打量,很快木质的门扉被人推开,从外头走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绿色的夹袄配马面裙,“小红杏,你醒了?”
似乎看见她醒过来很高兴一样,她整个人眼珠子都亮了,端着托盘往过走,“今天十几杆枪到了院落里,我真怕的要命,还以为你要出事儿呢,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她对着胸口画了个十字,“快喝点姜汤,虽说今儿督军给你找个西医,但受了风寒还是喝点姜汤好,你在雪地里躺了那么久,肯定受了不少寒气。”
林约没什么固本培元的心思,但却对她有不少心思,“如今院儿里的姑娘都不敢来找我,也就你心肠好。绿柳,你真是个好人。”
面前的姑娘抬头一笑,她颊边儿长了两个酒窝,眼睛生的很大,看起来就是个面善的长相,“你对我也很好。”
林约虚虚扬起一个笑,一勺一勺喝着姜汤。
对面的绿柳双手拄着自己的下巴,“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督军才能放了歌舞厅的人出去,如今一直这样,人人都开始自危起来——”像是不经意问道一样,“小红杏,你今儿说了什么?督军他居然要放了你?”
“也许他突然发了善心。”
面前的绿柳嗤嗤一笑,语气也有些尖锐,“他发善心?码头的大水淹了城墙他都不可能发善心。前几天他还枪毙了一群爱国大学生,就在政*府门口,血流了一地,到脚下的时候都快成血豆腐了!”
“他总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林约放下碗,“他不是把我放了吗?”
说到这儿绿柳似乎突然回神一样,眉头微微皱着,“小红杏,你可不能因为他放了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他要真是个好人之前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你抓起来,还脱了你保暖的衣服绑你跪在雪地里,这要是个身子弱的马上都没命了?”
“我怪他干什么?”挑了挑桌旁边的灯油,林约觉得自个儿身上有些地方刺痛刺痛的,可能是绑麻绳的时候被小木刺儿穿进了肉里,准备自己挑出来,“大人物的命总和咱们不一样。且不说这次他没死我还保住了一条小命,要他真真儿死了我才得陪葬。”
说到这儿她突然抬眸,眼睛正好映衬着幽幽烛火,“说到底我最该恨的还是那个刺杀的人,她刺杀失败我倒霉,她要刺杀成功了,整个歌舞厅的人跟我一块儿倒霉。”
绿柳脸色微变,强扬起了一个笑。沉默了几刻,给林约掖了掖被角,“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儿早我再来给你送姜汤,现在大冬天可断不了这个。”林约回了她一个感激的笑容,目送她走到门外,看着她将门合拢,脸上的笑倏然就拉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对她有多好呢?
林约一边儿将煤油灯离自己更近了些,一边儿将被子虚虚盖在自己身上,对着光慢慢查验自己的身体,果然,小红杏身子娇嫩,被粗烂的麻绳捆绑身上有地方已经嘞出了红血丝儿,这还都是小的,麻绳上有些木刺钻进了身体里,不小心碰到了那才叫一个钻心的疼。
她从胸口处开始找,又想着刚才的绿柳。
绿柳本名不叫绿柳,她叫陆琉,也是这次任务中的女主角。想到这次剧情林约整张脸都黑了,剧情里绿柳简直就是个大玛丽苏的存在,只要是男的都爱她,司徒贺为了她刺杀顾庭川,专门找了个小红杏从一年前开始就给她转移视线。
而更要命的是,剧情里的顾庭川也爱她,最后更是因为她而死——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