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安乐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她说,我刚醒就发现自己呆在男生宿舍,满手的血,所以就回来这儿看看。我问她,刚才的事你不会到处说吧?安乐儿白了我一眼说,我说过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安乐儿问,可是我对你这个人比较感兴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道士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算什么?说是道士吧,我还差的远呢?我充其量是个何时何地都要濒临死亡的倒霉鬼。我叹了口气说,我啊,就是个倒霉鬼。安乐儿一笑说,为什么这么说?我说,你想知道?安乐儿冷冷的说,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说,我的故事会很长很难以令人接受的。大概是这半年来我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太孤独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倾诉,就把憋在心里的事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她。其实这些事平常人只能当成故事来听,可安乐儿听的十分平静。但当我讲到十死鬼节的时候,她满脸的惊讶说,没想到学校还有这种事!当我讲到她被鬼上身杀死了李梦怡然后骗我差点从楼顶摔下去的时候,她看着双手的鲜血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对不起,你没事吧?我拍了拍胸口说,我连子弹都中过,那点小伤不算事。
我把所有的事讲完后,心里立马就舒服,我问她,你现在相信鬼神之事了吗?安乐儿微笑着说,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不对不起他们,他们也就不会招惹我了。没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嘛!
我们报了警,结果这次案件根本没办法和自杀挂上钩,我和安乐儿还有李大爷被带到了警局。我原以为这件事会没完没了,搞不好还得在局子里关上几天,那可就耽误我回家过年啦,真他妈耽误事!幸好这儿的警察不够专业,只关了我们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六点钟就放我们回去了。正好安乐儿是今天的火车回去收拾了下东西就去了车站,我在车站送她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安乐儿说,你也是一样,新年快乐。
很快又过了两天,到了二十五号,我也坐上火车回家了。坐在火车上回忆着七月鬼节,和李梦怡她们为了一个男人互相厮杀,唉......总算是回家了。我靠在车窗睡着了,一觉醒过来,火车已经快到站了。回到家,我妈妈左看右看,生怕我身上少了一根头发。却没看见爸爸在家。我问妈妈,我爸还没放假吗?上哪去啦?我妈说,你爸他去办年货去了。我问,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我妈说,你还不知道你爸这个人,细的要命,说等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东西都涨价了,没现在便宜。我也是真服了他了,岁数越大过日子就越细。
当我看到老爸他又是米又是面的背着,累的满头的大汗,发现他真的是老了。我帮着他把米面搬到厨房,老爸喘着粗气说,真是老了,背几袋面就累的不行了。我说,你明知道自己白头发一大把了,还背这么重的东西,等我回来再买不就行了吗?爸爸说,你不知道,等到过年的时候,物件可都疯涨,要比现在贵的多了。我说,行啦,以后你自己多注意点身体,就算上班也是一样。爸爸笑着说,等你还早着呢。我说,等我毕了业不就能挣钱养你和妈了吗。爸爸哈哈的大笑,好,我就等你出息那天。可说心里话,这半年来我基本是没学到什么东西,倒是遇见几只生猛的“大麻猴子”(我们那里往鬼叫大麻猴子,经常用大麻猴子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难道我毕业后要戴副黑墨镜装瞎子当街摆摊吗?还是站在桥头背着小提琴卖艺?
晚上,我没有再打坐修炼,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家就是给人休息放松的港湾,回到家我才有安全感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休息,这里只有我最亲最爱的人,没有世俗的恩怨没有怨气没有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