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灵气的脸都红了。
单纯如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眼质疑对方言辞的可信性。
事实上,纪宇琛是叫来家里的女佣,帮林思灵擦拭湿漉漉的身体与头发,再帮其换上干净衣物。
他没对她说实话,不过是故意让她难堪罢了。
在林思灵昏迷期间,纪宇琛还火速派人去调查她的近况与汪小航的确切关系,确认她并没有说谎,孩子的的确确是她的外甥,心绪难免烦乱了起来。
“我是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林思灵据理力争。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冷冷蔓延开来。
她意识到她越愤怒,他越开心,索性抿唇,收拾了一下心情,话锋一转,急切地问:“小航在哪儿?你们没伤害他吧?”
“已经很晚了,孩子睡了。明天一早你再带孩子离开吧。”纪宇琛淡淡地说。
“真、真的吗?”林思灵全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是提议,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明天保证放你们走。”纪宇琛低着头,轻轻抚摸自己左手上佩戴的戒指,声音沉得异常性感。
那是枚男款婚戒。
三年前纪宇琛为向孙静求婚,早早就准备好一对铂金镶钻名牌婚戒,后来孙静自杀,他自己也出了车祸,送进医院。
这对婚戒便失去了自己的主人。
纪宇琛苏醒后,从他卧室的保险柜里拿出那对戒指,将其中的男戒若有所思地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女款婚戒则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保险柜。
睹物思人,原来是这般心痛。
他的嘴角弯了弯,不由暗暗感慨。
“什么条件?”林思灵迫不及待地追问。
“嫁给我。”纪宇琛漠然地看向林思灵,语气里没有半点感情。
林思灵一脸错愕:“是你说我害死了你爱人,现在怎么又会提出这种要求?你该不会是疯了吧?还有,我是个有夫之妇,怎么可能嫁给你?!重婚是法律上决不允许的!”
纪宇琛根本没理会对方的吃惊与抗议,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两个月后在市民政局门口见,这段时间足够你跟你老公办好离婚手续,再跟我去领结婚证。你最好守信用,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再给你带去什么样的‘惊喜’……”
林思灵见对方眼眸沉了沉,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顿了顿,僵着脸笑道:“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求……婚?”纪宇琛挑了挑眉。
当初豆豆要是没有发生意外,他必定会向心爱的孙静求婚,跪在心心念念的女人面前,承诺她一辈子的幸福与忠诚。
他早已准备好求婚戒指,也得到父亲的允诺,爱人便与他阴阳相隔,他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如今,面对眼前这个害他失去挚爱的面目可憎的女人,他想到了一个独特的惩罚方式。
他明白尽管这几年她过得没他想得那么好,她的内心却至今都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女人受到那样的羞辱与伤害,还迟迟不肯选择离婚,除了爱,应该没别的东西可以支撑她到现在。
于是他更要将她一辈子“合法”囚禁在他身边,剥夺她一生一世幸福的权利,使她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枯萎,直至死去。而她彻骨的痛苦与她心酸的眼泪,将会是治愈他贫瘠心灵的最好良药。
“随你怎么想都可以。”纪宇琛无所谓地笑笑,很快起身离开。
林思灵则根本没把他的所谓“求婚”当真。
试问一个口口声声说恨不得杀了你的男人,怎么可能转眼间又若无其事地真心要娶你。
林思灵不傻,对方在她落水时救了她,接着承诺她第二天一早就能带孩子离开,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要伤害他们的人。
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一天她的的确确折腾得够呛,这会儿一放松警惕,困意立马袭来,不知不觉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纪宇琛走出林思灵所在的客房,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去了位于一楼的书房。
刚一进来,就听到门外有人喊:“琛少爷,梵少爷来了。”
这里是纪宇琛的私人别墅,一般是纪宇琛心情不好,或者宴请朋友的时候过来暂住几日,老爷子与兄长没什么要紧事很少会过来。况且,现在这深更半夜的,大哥此刻过来必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纪宇琛沉吟片刻,沉声道:“请大哥进来。”
很快,纪家长子纪宇梵略显焦虑地走了进来,冲弟弟温和地唤了一声:“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