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众人的心跳声。
“龚孟春,你做锦衣卫几年了?”
朱由崧心里已经有了抉择,小脸上泛起了笑容,很是可亲。要是不了解事态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先前就是这么可爱呢。
嘿,这小子难道被吓傻了么?还是说真得如他人所说的那般聪慧?他有这等阅力么,小小年纪,脸能转得这么快?
龚孟春裂开了嘴角,不管心中有多少疑问,眼前始终是个七岁的小屁孩,敬他是给面子,不敬又能如何?
“本千户十六岁成卫府兵,二十一岁斩杀了乡里恶霸晋升小旗,二十五岁查了‘贪腐’升到总旗,三十二岁宰了欲谋反的西北土司升为百户。”
“嘿嘿,三十八岁领着堡兵杀了河北野山岭三百来号恶匪。”
说着,龚孟春龇着一口白牙,锵一声,骤然拔出了腰间的秀春刀。
“大胆,竟敢在郡王面前拔刀。”
“找死!”
叶胜、庄木头徒然大声呵道,紧接着两人一脚跨出,同时一手伸向腰间。
锵!锵!
两声鸣响,刀刃出鞘!
就在这时,广场上的王府护士一阵骚动,秀才王建义更是悄然摸上了袖中匕首,连带着温丽发出了一声尖叫,脸色发白,双手死死的攥住姐姐温倩的臂腕。
朱由崧瞳孔微缩,目光死死盯在锦衣卫千户脸上。
“吓唬我?贼胆!”
朱由崧根本不相信这家伙敢真在王府对自个动手,除非是不想活了,连带着他的族人都想被诛灭。
但这可能吗?
可能,不过可能性极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嘿嘿,不用紧张,本千户只是想描述下当时的场面。”
龚孟春一脸冷笑的扫了眼叶胜和庄木头,侧过身一脚跨出对着空气恶狠狠一刀削去,张嘴道:“当时,我就这么一刀劈了匪首,好大的一颗头颅瞬间就飞了出去,嘿,那个血啊,就像井喷一样,嘶,喷得我一脸。”说着舔了舔嘴角,“啧啧,有点热呼,还有点腥味,嘿嘿……”
“跋扈,简直目无尊上!”
叶胜狠狠的瞪着,恨不得一刀劈了此人,但是他不敢,斩杀锦衣卫的后果承担不起。
庄木头手持着腰刀,一言不发,已然谨慎的盯着此人手上的刀迹。
“是吗?”
朱由崧脸上笑容敛了去,有些人已经嚣张到连死到临头都不知晓,可悲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令!”
朱由崧脸上一肃,突然间举起手,朗声道:“传本王令,关闭王府大门!”
一声令下,叶胜和庄木头、王建义俱是瞳孔收缩。锦衣卫千户龚孟春原本冷笑的脸瞬间僵硬,眼里露出难以置信,这是想干嘛?想惩办我?
这简直就是笑话,嘿,难道自己是泥捏得不成?龚孟春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到要看看,这小屁孩能搞出什么花头。
“轰!”
不待众人多想,王宫近五六米高,七八米宽的厚重大门隆隆作响。
砰!
一声巨响,王宫大门骤然紧闭。
“嘶!”
广场上跪着的那青年护卫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小王爷难道是要为自己做主了吗?如是想着,脸上不禁泛起了喜色。
“很嚣张啊,你!”
朱由崧看着他裂嘴一笑,自己这身孩童皮当真不让人放在心上,目光移向了仍旧跪在地上的一干府卫,不由道:“你们身为王府护卫,是听从本王的命令,还是……”
说着一手指向了锦衣卫千户龚孟春,接着道:“还是这个胆敢造反的家伙?”
造反,那可是泼天大事,朱由崧一句话就给龚孟春定了性。
“嘶,好狠,这是要斩尽杀绝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口凉气,谁都知道造反的案性,要是定了这罪名,定是连带着家人也一起覆灭。
“护卫听令,围上他!”
朱由崧断然下令,自个慢慢往后退,一众护卫立即起了身,拔出一腰刀缓缓围了过去,龚孟春站在原地,一下子被围成了一个圈。
王府护卫平时是不敢私下得罪锦衣卫千户,但有郡王下令,问题的性质就两样了。反正杀了也白杀,出了事有王府抗着,整整三年啊,平时被欺负惨了,这次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机会可不容错过啊。
王府护卫脸色渐渐涨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