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忽然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看来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按了几下,立刻,几个熟悉的对话充斥在房间里。
“不知道聂经理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
“现在是十一月,接下来两个月是酒店的黄金季节,听说,一个好的策划经理,能让酒店的全年营业额增加三成,我退一步,只要两成,过完春节,你辞职走人,半毛赔偿金都不用付,我还送你一份额外大礼;可你要是不能增加两成,你非但不能走,如果要走的话,你就给我双倍的赔偿金,你看怎样?”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聂天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打赌的时候解磊居然录了音!他这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算计她!
“你……你无耻!”聂天然气得都快哭了,哆哆嗦嗦地从口袋取出一张信用卡来,一掌拍在桌上,“一共四十二万五千块,连上年终奖都在了,你要就拿去,你要是嫌不够我也没办法,你去法院告我吧。”
解磊拿起那张信用卡瞧了瞧,眼神复杂:“聂天然,你别以为我不会,如果你执意要走,你就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解磊你到底想干什么!”聂天然快要崩溃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解磊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却死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良久,他抬起手来,将那张银行卡塞进了她的制服前胸口袋。
聂天然颤了颤,忍不住面带希冀地看着他。
解磊凑近她的耳朵,低声低沉却清晰:“聂天然,我给过你机会了,这么多年了,我都忍着,没有来报复你,忍来忍去,是你自己撞到我手上来的,谁让你这么多年了还不结婚?谁让你接了那个猎头公司的合同?谁让你傻兮兮的一签就是十年?这次,你休想再耍什么花样从我身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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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总裁室,她完全不知道解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没去找他算当年的帐,他怎么还有脸说要报复两个字?
可能是她的脸色太差,部门里的员工都有些担忧,一个个都在门口张望,小徐还特意给她跑了一杯蜂蜜柚子水,问她是不是在领导那里挨骂了。
她的手都有点发抖,强自镇定下来敷衍了小徐两句,关上门,把那些关切和窥探都挡在了门外。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聂天然狼狈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默默地奋斗了那么久,从一个毫无背景、四处奔波的毕业生做到了这个策划经理的位置,再难再苦都没有这样哭过,可现在,解磊那些带着恶意的话,却让她心中充满了愤懑和委屈,几近崩溃。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哽咽着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好像抓到了一块浮木,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天然,晚上有空……”纪青墨刚一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青墨……”聂天然哽咽着叫了一声顿住了,她咬着牙不想让哭声溢出喉咙,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却依然从齿缝中溢了出来。
纪青墨慌了:“天然你怎么了?好好说,别哭,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聂天然使劲摇着头,终于还是哭出声来:“不……我……我想辞职,可是他……他一定不让我走……”
“解磊?”纪青墨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别怕,我来接你,你用不着向他辞职,直接别去上班就是。”
“他为什么这样针对我……明明是他……是他……不对!”聂天然茫然地问。
“他很快就会回去了,说不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H市了,”纪青墨冷静地说,“不如这样吧,我帮你定个旅行团,你出去散散心,把手机都关了,谁都找不到你。”
“可以吗……”聂天然喃喃地说,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不负责任的事情。
“当然可以,年前酒店没什么事,你这样的心情,也上不好班。东塘古镇是个好地方,幽静休闲,你去个三五天,晒晒太阳,坐坐乌篷船,逛逛古镇,”纪青墨的声音舒缓,带着几分诱惑,“等你回来以后,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