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然下意识心虚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解磊在她身旁安装了一个通天眼,能随时看到她在干什么。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没有解磊,没有通天眼。
“一起走走吧,我想和你聊聊。”纪青墨邀请道。
聂天然没地方可去,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马路上行人很多,好些都是出来锻炼身体的大妈大爷,大着嗓门聊着天,十分热闹。
两个人却一时没有话说,慢慢地,纪青墨带着她穿过广场舞人群,走到了一条幽僻的林荫道上。
“你和他,怎么样了?”纪青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里带着几分了然。
聂天然狼狈地转开眼去,半晌才说:“你说呢?你发那两张照片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吧。”
“虽然你会觉得痛苦,但是比起以后无穷无尽的烦恼,长痛不如短痛,早断早干净,”纪青墨的眼神怜悯,“你不知道解磊她妈妈的手段,如果解磊和你只是玩玩,她不会管,可你们要是来真的,她有一百种方法把你们拆散了,还能不动声色羞辱得你再也抬不起头来,你看看我和我妈的例子就知道了。”
聂天然并不想谈解磊和他妈妈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说:“抛开我的事情不谈,其实,你们两家人不应该彼此指责和报复,你们最要恨的,应该是解磊的爸爸。”
纪青墨苦笑了一声:“是,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女人总要背负这么多的错误,即使这个错误不是因她而起,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聂天然感慨着说,她想起了自己,她是徐爱娣生的,徐爱娣也是个女人,却一直因为世俗的力量而对她亲生的女儿弃若敝屐。
纪青墨怔了一下,他有些纳闷:“你怎么会发这样的感慨?你经历过什么?”
聂天然心头一凛,立刻转移了话题:“我觉得你也挺莫名其妙的,你现在这样是什么目的?你难道不应该盼着解磊为了我神魂颠倒,然后让他和他妈内讧,进而影响他的事业吗?这样的话,你和他三叔就能乘虚而入了。”
纪青墨没有说话,月光下,他的表情平静似水,目光幽远地落在前方的灌木丛中。
“天然,”他轻轻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和从前一样,清澈通透,在舌尖一绕,仿佛带着悠然的余韵,“我想通了,谢谢你点醒我,我应该要做回我自己,而不应该让这些无谓的仇恨蒙蔽了我的眼睛。”
聂天然怔了一下,又惊又喜:“不会又是在忽悠我吧?其实我不反对你要回你的权利,但是,不要用那种不正当的手段,那样,真的不像是你了,而且,我觉得解磊的爷爷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找他谈谈。”
纪青墨莞尔一笑:“我明白,谢谢你,可能是你最后一句话把我吓醒了,一想到我不再是聂天然的男神了,这个世界忽然就灰暗了下来。”
“那你妈妈呢?你不听她的话,会不会影响她的病情?”聂天然有点担心地问。
“所以,我想做点什么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天然,能帮我一个忙吗?”纪青墨定定地看着她,“我希望她能从那个牛角尖里钻出来。”
回家的路上,聂天然的心有点乱,她很同情纪青墨母亲的遭遇,也一直很欣赏纪青墨,希望他能从那个困局中走出来,可是,听了纪青墨的恳求,她却直觉那不是一个好主意。
纪母得的是肝癌,刚刚动过一次大的手术,现在在休养阶段,医生坦言,这个病癌细胞转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一般都在一两年内复发,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病人心情愉悦,按时接受治疗。
纪青墨希望聂天然能假扮他的女朋友,这样,纪母可能会把注意力从解家的事情转移过来。
“当然,如果你决定和解磊继续走下去,你就当我没说这句话,如果你确定和解磊分手了,现阶段也没有找新男友的想法,那就顺便帮我一把吧。”
“我直觉我妈会喜欢你,因为,我很喜欢你。”
“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只是偶尔去看看我妈,除了解家这个死穴,她是个很容易相处的女人。”
“不用马上回答我,考虑一下,好吗?”
……
回到小区,聂天然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去,又在楼道里张望了片刻,才开门进了屋:刚才和解磊在电话里不欢而散,她有点担心解磊会跑到她家里来发疯。
刚刚关上门,把手里的栀子花□□水瓶,手机就滴滴地响了起来,聂天然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以为是骚扰电话,口气很冲地接了电话。
“天然,是我,应许。”应许的声音冷静而漠然。
聂天然有些意外,应了一声。
“解磊和我们在一起,他在发酒疯,你过不过来?”应许简洁地问。
聂天然沉默了片刻,断然拒绝:“我和他分手了,你们好好劝劝他,我不过来了。”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声音,忽然,“哗啦啦”一声巨响,显然是桌椅翻倒、杯盆狼藉遍地的场景,各种吵闹声、惊呼声随之而来。
片刻之后,话筒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天然,我知道你有顾虑,可是这顾虑是要你们俩一起去克服的,石头他前阵子已经在着手准备和他妈摊牌了,可你这么一来,他还怎么摊牌?他妈一句话就给他堵回来了,人家都没答应你,你在这里一个人唱啥独角戏?”江寄白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他忍不住过来说几句为好友抱不平。
“那你们多劝劝他,让他赶紧从独角戏里走出来。”聂天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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