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生日,倒可以借这个理由去亲近她。从私情上来说,佛尔果春一点都不想靠近宁聂里齐格,但是从大局上说,她们若能联合,着实是一件很有利的事。
等到侍卫赛有了结果,她便开始着手和隆科多和离的事,想必那时候,隆科多必须认真考虑她的要求,而不能蛮横的视她为无物。
她的孩子们都有了依靠,就再也不必惧怕那个贱男人。
她现在不这么做,是怕和离的事影响比赛的结果,但是之后就会不同了。
她一定会离开佟家,离开隆科多。
佛尔果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宁聂里齐格会有一些抵触,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连见她都不肯。只是让格根冷冷的抛下一句让她自己做主,就让她回去。
佛尔果春知道这是下马威。
但即便她可以忍受羞辱,宁聂里齐格亦是不会改变态度的。宁聂里齐格是个认死理又较真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令佟国维不喜,让乌雅氏得宠这么多年了。
于是,佛尔果春微微一笑,说声知道了便走了。
宁聂里齐格不理她,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有益处的,至少,她也少了很多压力,否则到时候和离,宁聂里齐格会多添罪行在她身上。对宁聂里齐格,佛尔果春也是相当了解的,即便是没有相助什么,都要嚷嚷她忘恩负义,若真的联合了,她绝对会把自己做过的事安在佛尔果春的头上,拖着她的后腿叫她去死。
这样算,真的得不偿失。
其实宁聂里齐格目前的处境,完全可以得到改善的。可是却不肯也不愿意接受。
说到底,还是因为害怕隆科多和李四儿。还有佟国维的态度。
佟家,因为佟国纲和庆春的事,已是恨佛尔果春到骨头了。如果宁聂里齐格真的胆敢投向她,这些人会让她完蛋的。她要体面,为了人前的体面,可以在李四儿和隆科多面前没有尊严。况且,对待佛尔果春,她还有一种奇异的看法。
她根本不觉得伯爵府嫡系的荣宠是从正路来的。怎么来的?她前些天已经亲眼看见了!那个坚夫不就是送东西给佛尔果春的人吗。
格根仍旧劝她大局为重,宁聂里齐格便着起急来,大声道:“你以为贱人是什么好的,哼,不过是我没抓着罢了!”
话音刚落,突觉尴尬。
屋子里还站着许多人,各房的媳妇都在,宁聂里齐格不舒服,她们是来侍疾的。而且就目前的状况,也要商量出一个对策,宁聂里齐格不肯见佛尔果春,其实也有顾虑她们的缘故,不管她在李四儿和隆科多面前多么不要脸,在这些人面前总要大义凛然,以示不肯同流合污。
她把自己端的高高的,自然就做不出投靠佛尔果春的事了。
这也是活该吧。
宁聂里齐格发脾气,李四儿和引月进来时,刚好听到这些。
李四儿可是太高兴了,老虔婆正好在想这些,那不利用她倒是对不起她了。便柔柔一福:“额涅。”
宁聂里齐格吓得脸色变了。
李四儿笑着,献上了一只盒子。里面有不一样的惊喜。
宁聂里齐格打开瞟了瞟,看银票比往日的更丰厚了,心知李四儿已放过了她,而且有更亲近之意,匆匆一喜,温柔的问:“坐吧,你可还好?”
开盒子,分钱。
其他人一见,也都放心和欢喜起来。
二房的乌拉那拉氏抢先笑道:“妹妹大好了。我们也安心了。”
是钱到了安心了吧?李四儿心照不宣的回答:“我是大好了,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
这么一说,各房的都不再害怕了。纷纷上前恭维。大房和四房没有动,其他的全都围住了她,问长问短的。
如今的红利居然能恢复,而且比以前的要多,这可太令人惊喜了。
李四儿心说以后等坚夫的好处到了,那得更多呢。她不能明说,但也喜欢说些漂亮话来让自己高兴高兴,毕竟这些天都太憋屈了,笑了笑:“蒸蒸日上,本该是如此的。”
大家听了,都觉得以后会有更好的利润,纷纷道:“那可多谢您了。”
钱不是白拿的。不久,李四儿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大家心中有数,宁聂里齐格瞧见,便教其他人离去。
李四儿向乌拉那拉氏投了个眼色,示意等下她们单独再谈,便放众人走了。
屋里走了个干净,这时,宁聂里齐格再问李四儿:“有什么难处?”
李四儿淡淡的道:“还好,岳兴阿不久前还去瞧过我呢。”她说着,眼睛眨眨,头也低了下去。
宁聂里齐格很怕她哭,忙问:“他怎么了?这小子,胆敢对你不敬么?”
“没什么,只不过,孩子都大了,不能再像往日那般了。”李四儿很有些感慨:“是我的错。总是把他当成孩子。其实他已经不是了。看着他和夫人亲善,这也很好。”说罢,又不经意的抹了抹眼睛。
儿大不由娘啊。宁聂里齐格深有体会。但李四儿这么说,分明是在指岳兴阿背弃了佟家,和佛尔果春站到一起去了。
连这么怯懦的他,也胆敢反抗佟家了吗。
佟家养他这么大,他却跑到贱人那边去了,真是可恶!
宁聂里齐格不由说道:“你也别太气了,到底不是你亲生的,只当养了条狗,他不咬你就行。”虽然这么说,她也很担心,连岳兴阿都知道反抗了,再有坚夫帮助着,真有了势力该怎么办?
可是要毁掉他,又到底有些不忍心。岳兴阿虽然很胆小,但是心地还是很好的。
但他是长孙啊,嫡长孙的地位可是不同的。真的和贱人联合起来,置佟家于何地?他和舜安颜可不一样,舜安颜是为庆春准备着的,一直被控制着,而且年纪还小。
岳兴阿可是不同的!他已经长大了,而且他连救命恩人都不在乎了,还有人心吗。
宁聂里齐格矛盾交织的想着。
李四儿也不催她,在一边手抹着帕子说起佛尔果春的功绩来:“其实额涅不必这样想。夫人也是很孝顺您的。您要过生日,她天天在外面忙碌,好晚才回府。”
宁聂里齐格立刻想,谁知道佛尔果春是不是借着采办寿礼为由出门去看坚夫!
李四儿看着她的脸色,终是和自己想的一样了,凑近了道:“额涅不要难过,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过去了便过去了吧。”
已是抓过一次了,没有抓着,又怎么可能舍得不抓第二次?
她有办法,把岳兴阿也一起毁掉!让他彻底崩溃,让他完蛋!让佛尔果春跪在地上哭!
宁聂里齐格彻底被鼓动了。
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