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地上的左手,蹲下了身子。
尖锐的痛感让我顿时痛声尖叫起来,就像刺破是积累在心中所有的愤恨和他们强加的羞辱,面前这个狗杂碎让我心中的恨意从未有的之深,那是在面对死亡面前要突破一切的力量。
雄浑而悲壮,我红透了双眼,已经看不见面前那快速飞来的生物是什么,只知道死死的握着左手的匕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露出丑恶的嘴脸的人,想着他踢上我的背,想着他丢掉我的食物,想着他踩着我的双手用长刀对着我的脖颈,想着他肆意谩骂侮辱我赵家的人!
我从未杀过人,可举起手中匕首时候,我觉得我这个动作仿佛在心中练过了千万遍,如此熟练、游刃有余,如此精准的刺中一个人的心脏。
刀尖刺入身体的那声钝感让我一下子莫名的激动起来,就连飞溅的鲜血落在我的脸上我也毫无察觉,他手中的长刀滑落,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的动作,又低下眼缓慢的望着自己的刀口。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拔出了刀,滚烫的热血迸溅的满身都是,可是还不够。
月光敞亮而具有美感,我站直了身子,如王者一般的姿态笑着踢开了他的身体,死死的瞪着他还不瞑目的眼睛,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又狠狠刺入了一刀。
“扑哧”一声,刀口又顺利的剜开他胸口的肉,被踩的左手火辣辣的疼痛,我却丝毫感受不到般,死死的盯着那血肉翻飞的红窟窿,胸口剧烈的喘着气。
身后忽然被一个大力抱住,我红着一双眼睛奋力的挣脱,拔起手中的匕首就往身后的人刺去。
瞬间,手肘被大力钳制住,身后之人一把扔掉我手中的匕首,紧紧的将我反搂在怀里,搂着我的人声音大得惊人,在我的耳膜间轻轻轰鸣:
“姑姑,他已经死了!”
死了?
我有些缓不过神的望着面前那张极其英俊的脸,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打在赵宁佑那张如玉的面庞,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一丝我少见的光芒,带着点点星光,整张脸上似乎也染上了风尘,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他忽然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抹去我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水渍,粗劣的拇指心带着温热的烫度,我愣愣的望着他,他的身子连带着整个手臂似乎还有些轻微的颤抖,可又像是安慰我一般,张阖着那双薄唇轻声道:“姑姑,终于找你了,你平安就好!”
赵宁佑的出现就像一道极其温暖的光芒,我不由自由的想伸出手将他紧紧握住,生怕前面出现的一切就如幻境一般,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碎的厉害。
可当我沾满鲜血的双手碰到他的衣服,染上一团乌黑的时候,黑色的印记就像奔腾而出的恶梦,一下子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惊恐的猛然推开了他。
我瘫倒在地上,摊开了自己手,鲜红的液体也还带着热度,连同着脸上的,红艳艳的一片,就像浓郁的深沉的红河,让我所示的一切皆染上了这样的色彩,原来,手上真正沾满鲜血的感觉竟然是这样。
让人恐惧的,却又被蛊惑着不可抑制的去靠近,带着一身热腾的沸血,仿佛能够烧灼全身,烧尽世间的万物一切。
没错,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我慢慢的拳起被血迹湿润的双手,抬起了头,赵宁佑半跪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此刻的我定然狰狞无比,可赵宁佑丝毫没有表现任何吃惊惧怕的表情,我趴在地上,摸索那把被赵宁佑扔掉的匕首。
赵宁佑静静的望着我的动作,并不阻止,匕首被我紧紧的握在手中,我这才充满了安全感,极其警惕的看了一眼赵宁佑后,我死死的盯着身边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在赵宁佑震惊的目光中,又狠狠的刺了过去。
“够了!赵宸安!”
赵宁佑猛然站起了身子,上前一把抓着我握着匕首的手,宽阔的身影挡住了背后那明亮的皎月,他沉着声音重复道:“他已经死了!”
听着赵宁佑的话,我停止了挣扎,可整个身子却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我红着眼睛对着赵宁佑开口,声线沙哑的可怕:“死了又怎么样!我赵家自前朝天启年间,无愧于天,匈奴人屠杀中原的时候,他们以血肉之躯挡在牵线,这些匈奴的狗东西有什么资格评论我赵家的人?!有什么资格!”
他们没有资格!这些不安分的匈奴人从来*顶天,毫无血性和仁义而言!
赵宁佑一点一点板正我的身体,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牢牢锁住我的视线,衣领上方脖颈处的喉结微微滚动,赵宁佑的声音却激动了起来,抓着我肩膀的手牢牢的攥紧,“是的,他们没有资格!可是,赵宸安,这些统统不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