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野东带着树枝三人行走在茫茫荒野之中,往前半里路就是下马关的城隘,依稀可以看见城墙的轮廓,自从苏兄弟将树枝等人交托给自己之后,就独自往下马关里去了,说是去取回一些东西,野东也知道如今辽北的形势不同往日,远非表面那般平静,武安营的作为让他不想再待下去了,这才从下马关里出来,天大地大,总该有容身的地方吧,不知为何,野东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坐在黄土丘上休息的时候,看见地面的细沙轻轻颤抖,然后滑落下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这动静越来越大,直到身边的竹马不禁惊呼起来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远方。
下马关外万马奔腾的景象,饶是野东这样的军中汉子也看的血脉喷张,头皮发麻,更别寻常百姓了,这些年辽北烽烟不断,造反的谣言屡禁不止,据说乾京那位天子已经准备派大军前来,只是顾及当地世家的颜面,所以才一拖再拖,现在看来却不仅如此,北方世家林立,关系错综复杂,乾帝手下那群兵马在辽北扎根算不上多深,说不定早有叛军的细作,就好比此刻数万大军攻破下马关,城中竟然无一人防守,简直不可思议。
野东带着树枝躲在一处不起眼的关隘下,青梅和竹马虽然好奇,却没有露头,在如此浩荡的大军面前,四人就是汪洋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要不是野东身手老道,及时掩住了青梅的惊呼生,或许已经被对方发现了,下马关在劫难逃,就算此刻消息传到乾京,等大军紧急拨营行军过来,这群如狼似虎的匪军,怕是早已攻下另一座城池了。
烽烟尽头是汹涌而来的人马,马蹄声惊天动地,似乎在这一刻都已倾巢而出,势如破竹,偌大的下马关甚至没有一口喘息的机会,大门就已经被破开。
树枝远远看去,脸上写满了焦急的神色,转身看着野东,说道:“不行,叔还在城里,我们不能丢下他。”
野东眉头深皱,沉声道:“如今叛军进城,怕是少不了杀人立威,贸然闯入只怕凶多吉少,苏兄弟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就算你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
话音刚落,野东陡然转过身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张弓弩来,顿时引弦至满月,猛地射向身前不远处,这一箭出手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就算远处那无意靠近的草莽之人,也是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一箭贯心,跪而倒地。野东根本不去看那人死透没有,而是转身看着树枝,说道:“快走,被发现了,到时候被围困在这里,当真就插翅难飞了。”
果然那莽汉临死前的闷哼还是让人察觉到了,远处已经有声响传来。
树枝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喊上远处藏身的青梅竹马,当即跟着野东的身后,往城隘远处逃去。
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似乎有一队人马在附近,听到声响后立刻赶来,入眼便看到被一箭贯心而死的同泽,还有匆匆离开的野东等人。
野东不愧是武安营出来的汉子,行事很果决,也有不惜以命换命的凶狠,既然出手就不能拖泥带水,不解决眼前这队人马,怕是不能安稳逃脱了。
张弓引弦,空中霎时响起三声爆破之声,三道箭矢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去,将冲在最前的那名叛军当场击杀,还有两箭却是绕过那人,将身后两匹马击碎前膝,顿时人仰马翻,将余下众人阻在身后。
“你们先走!”
野东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三人说道,不动神色的将牛筋弓换至右手,而青筋暴起的左手已经在微微颤动,看来那极其迅猛的三箭尤为耗费心神,此刻怕是再难那般出手了。
树枝想留下来帮他,却不想让青梅竹马身陷困境,便说道:“青梅竹马先走,我留下帮野东叔。”
说完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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