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回战术半路破产,常青只得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企图:“听说后备箱里有陆影帝的签名照,你可不可以送……不!卖我一张?”
放在保姆车后备箱里的签名照都是为探班粉丝准备的,送常青一张自然不是问题。可在助理的认知里,常青与陆晋松是滚过一被窝的“亲密战友”。能看的全看了,该干的也都干过了,还要签名做什么?
助理活泛的脑子为常青寻出条看似合理的缘由:“拿来送亲戚朋友的?”
常青脸蛋泛红:“不是,我想自己留着。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再见,就当是个纪念。”
面对陌生人,常青能将心里的失落捂得严实,谁叫他是演员呢。
因为那场灵异事件,常青误打误撞闯入片场之外陆影帝的世界。陆晋松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暴脾气,各种冷嘲热讽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常青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受虐狂,被陆晋松数落几句,心里还挺美,可能是因为他感觉得出来,陆晋松对他没什么恶意。
比起口蜜腹剑、虚情假意的人,陆影帝真的可爱许多。
也许早在两人交换灵魂的那一晚起,陆影帝便一步步走下他心中的那座神坛,血肉愈加丰满。常青好像再也没法把对方当成单纯的偶像,可他们之间似乎又称不上是朋友,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一段孽缘了。
车停在火车站门口,常青又戴上那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拿上行李,手里攥着助理给他的签名照,独自一人踏上返京的列车。
坐上火车,常青发现自己很不幸地与一群广场舞大妈坐进同一节车厢。火车刚开没多久,两名阿姨兴致高昂地在过道上斗起舞,旁边还围了一圈“亲友团”,边打拍子边唱歌,唱的还是那首倒霉催的《小苹果》。遭受耳膜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常青头一歪,顶在车窗上,一下一下小幅度撞击着玻璃,试图将侵入脑内的魔音磕出去。
他内心止不住地哀嚎,别再让他听到这首歌了,他会条件反射想起陆影帝啊!
欣赏了一路大妈们优美的舞姿,常青终于回到北京。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华灯初上,马路上车辆依旧川流不息。火车站人流量大,常青在西站地下一层排了许久才终于截到辆出租车。
“去哪儿啊您?”司机师傅频频回头看他。
“西直门。”常青被看得心里发毛,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带着墨镜,怪不得司机那眼神像是见到通缉犯一样。常青装作不经意地摘下墨镜,眼镜腿插在领口,“眼睛刚动完手术,畏光。”
师傅将信将疑地回过头,发动汽车,边开边发牢骚:“最怕去那儿,立交桥上了就别想下来了。”
常青不止听一人说过这话,只能干笑两声,不予置评。
为了省钱,常青现在与人合住一间三居室的公寓,他与室友兼房东伍卫平是发小。伍卫平现在正与女友同居,两人眼看着就要领证了。他家里条件和常青的差不多,也就是小康水平,房子首付是他父母出的,小两口一起承担余下房款。伍卫平是典型的东北大汉,高高壮壮,热情仗义,知道常青遇到困难,便提出合住的建议,房租算得比市价要便宜。有这等好事,当时没了房又卖了车、重新回归北漂一族的常青,自然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回到家门口,常青拿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内的动静却令他暂时罢了手。
一个高亢的女声吼道:“伍卫平!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让你兄弟搬走!”
伍卫平的声音毫不示弱:“那是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兄弟出事,我这个当哥的不帮衬着点像话吗?”
常青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之前也隐隐察觉到伍卫平的女友并不是很欢迎他,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矛盾会因此激化到这种地步。
“他跟你穿一条裤子?我还跟你睡一张床呢!我是你媳妇,要给你生孩子,跟你过一辈子,你那个兄弟能吗?”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一家之主,这事没的商量,听我的!”
“你‘主’谁,我现在嫁给你了么?房钱是两个人交的,凭什么你说了算?”
“首付还是我们家出的呢!”
“车还是我买的呢!”
两人说得越发离谱,常青犹豫半天,还是将钥匙插/进锁孔,一狠心,拧开门把。
屋内的两人立刻停止了争吵,伍卫平站在客厅中央,他高挑美艳的女朋友则坐在饭桌边上,看到常青,对方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我回来了,哥,嫂子,怎么都在客厅里杵着?“常青笑得春风和煦,仿佛刚才的那些话他一句都没听到。
“当然是等着你回来,好问你到底想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
常青这副模样要是让其他小姑娘或者某影帝瞧见,肯定骨头都被电酥了,但伍卫平的女朋友却不吃这套,身上没几两肉的常青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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