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了宫门口,等候着小主发落呢!”
池影顿住了转身的步子,轻笑了几声,道:“我这儿的奴才不懂事,让常公公见笑了,既然跪着了,那就别起了,一直跪着吧。”
说罢转身走进了屋去,岷月不知自家小主怎么晋了位份反而不高兴了,只得同常宁客气了几句,把人送出平清宫去。
池影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心里万分的慌张,这可是比把她发落去冷宫还棘手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备上绿头牌了。
真的去侍寝吗?
池影闭了闭眼,泪珠儿吧嗒吧嗒往下掉。
想起昨日去佛堂找上皇后时,她透过琴音推门的缝隙看见皇后瘦削的背影,那股子哀戚,仿佛也能侵染到她的心里去。
佛堂里焚着凝神的苏合香,身着禅裙的皇后跪坐在蒲团上,手捧着佛经,脸上的表情在袅袅青烟之中,模糊不清。
“娘娘,池贵人求见。”琴音附在皇后的耳畔轻声说,皇后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琴音推门出来向池影福身道:“贵人小主,娘娘有请。”
“有劳姑姑。”池影微笑向琴音颔首,转身走入佛堂去。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池影屈膝行礼。
“嗯,坐着吧!本宫这没这些规矩。”皇后放下经书,拿了放在木鱼旁的紫檀念珠站起身。
“娘娘母仪天下,礼节不可废。”池影恭敬地说道。
“母仪天下?”皇后嗤笑道,“贵人看着我这个样子,像是母仪天下吗?”
池影嫣然笑着,朝皇后走进了几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皇后娘娘,就这样熬在佛堂里,您真的甘心吗?”
池影捏了捏手,紧攥的拳头里满是汗。
她在孤注一掷,她赌皇后绝不会心甘情愿一生守在这凄清冷冰的佛堂之中,她赌天下人所说帝后鹣鲽情深是真、赌皇后痴恋文岩帝是真!
她看着皇后色变,看着皇后身子微微发抖,她知道绝不能就此罢手,便迈步上前扶住皇后,道:“皇上以前待娘娘如何,娘娘应当心中有数,娘娘当年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了娘娘您自己!”
池影打听过,皇后之所以退居佛堂,乃是她自请了旨意,其中渊源,得从谢家一朝没落,皇后突然小产说起。
“娘娘要是信不过臣妾,就且听臣妾说一句话——”池影顿了一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瞥了眼候在佛堂门口的琴音,低声道:“臣妾并不是真正的池贵人。”
皇后惊诧地看向她,捂住发抖的嘴唇,缓慢地滚动喉咙,道:“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
池影笑笑,避而不答,转而言道:“臣妾此番过来,便是想投靠皇后娘娘。”
“投靠?池贵人进宫几许了?别是走错地儿了吧?我一个身在佛堂的戴罪之人,能投靠得住?”
“娘娘多虑了,难道皇后娘娘您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何这么多年,您没有在皇上身边,皇上也从未提过废后之事?那个看似皇恩厚重的娴妃真就这么得皇上喜爱吗?那为何皇上不将一个形同虚设的皇后废去,再将她的宠妃推上后位呢?”
池影句句话都动摇着皇后本来就恋恋不舎的心。
“臣妾要求的不高,只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做到。”
皇后看向她,问道:“贵人想要什么?”
池影有些激动地握住皇后的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臣妾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