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岷月把杏仁浆撒到了袖子上,那可曾看着岷月磨浆?她是否往里头放了花生?”
“回婕妤娘娘的话,是我家主子爱吃那掌中宝,差奴婢去膳房让多做一碟,经过之时恰好见到岷月姑娘没找着手绢,便把自己的给她了。至于花生一事......奴婢不曾亲眼见到。”
闻青夕所言,池影有些失望,原以为能找个人证还岷月清白,谁知她也没见到。
池影正焦心着,一旁的容贵嫔倒是开了口。
“依臣妾看,玮婕妤未必有机会指使岷月动手。”众人没想到容贵嫔竟也舍得往这浑水之中掺上一脚。
“此话怎讲?”秦香岩出言问道,他心中自是清楚此事断不可能是池影所为,可真相扑朔迷离,池影现下看着确实是嫌疑最大,他总不能说因为池影并不是真正的妃嫔,没有立场加害皇后来洗脱她的嫌疑吧!
“岷月说自己被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叫来揽月台帮忙,而玮妹妹是和皇上您一块儿来的,入席之前,谁能知道席上备的什么膳食?岷月在膳房之中,如何知道那道杏仁豆腐就是呈给皇后娘娘的?那杏仁豆腐也不单单只呈给了皇后娘娘,旁人的桌上,不也有吗?”
容贵嫔一番话,不少人都赞同的点头,只娴妃哈哈大笑,笑得头上的步摇晃动不已,而后蔑然道:“容贵嫔脑子不灵光,就别搀和这些事情了。这一来,玮婕妤舞剑,先后两次出入揽月台,谁知道其间有没有偷空到膳房去?!二来,花生又不是什么剧毒之物,谁没吃过?就算往所有的杏仁豆腐里都加进花生,除了本来就不能食用皇后,谁会中招?容贵嫔这样愚钝,还得佐助皇后娘娘掌理六宫,能帮得上吗?”
众人断没有想到娴妃竟然如此直白耻笑容贵嫔,容贵嫔也是不堪一番羞辱,面色绯红,眼角隐约湿润起来。
池影想到容贵嫔本是想维护自己,竟被娴妃如此羞辱一番,心中也是忿忿。
正好此时和顺帝姬睡眼惺忪的被奶娘抱进殿来,刚见着容贵嫔,便挣脱了奶妈朝她怀里跑去。
容贵嫔见和顺帝姬进来,才稍稍敛了伤心神色,哄着帝姬给秦香岩请安。
“和顺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和顺原本生得聪颖乖巧,又是刚刚睡醒,说话奶声奶气的,好不可爱,秦香岩也缓和了脸色柔声同和顺帝姬说了两句话。
“帝姬刚醒过来,非要来找娘娘,奴婢哄不住,只得把帝姬带来了。”一旁的奶娘上前解释道。
容贵嫔也没气恼,只道无妨,便让奶娘退下。
和顺帝姬在跟前,池影自然不好再和娴妃吵架,冷哼两声,转而又向其他人询问。
“你们同在膳房,岷月磨浆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没藏着掖着,真无人能证明岷月清白吗?”
跪在地下的宫女太监皆对视几眼,窃窃私语几句,无人上前作证。
“回娘娘,膳房里大家都忙着,奴婢也只在岷月姑娘撒了杏仁浆的时候才关注了一晌,帮了把手,旁的时候,谁会去盯着岷月姑娘做什么呢?”一旁的李尚食开口解释道。
池影知她说得有理,可总不能就这样被人扣了一头的屎盆子还不明不白的!她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正是无计可施之时,一旁一直静默着闭口不言的良王秦修却突然道:“此事说来......本王倒有个法子证明一番。”
他能如何证明?池影不知,但见二师兄出手相救,便知他定是胸有成竹的。
良王起身,朝秦香岩行礼,道:“还请皇上准许臣询问一二。”
秦香岩哪有不准的道理,当即挥让他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只见良王上前先是接过了顾谦手中拿着的手绢,凑到鼻尖闻了一番。又到岷月面前蹲下身子,抬起她手臂,细细嗅着。
岷月见他动作如此亲密,当下有些羞怯,缩了缩手,却被良王牢牢捉在手里。
半晌,良王才将岷月放开,岷月此时脸上已比那煮熟的虾子还红彤了。
“去取热水来,别太多,小半盆就好。”良王朝一旁的太监吩咐,那太监得令,退出配殿,很快又端着滚烫的、正热气氤氲的热水进来。
绉纱手绢被良王浸入热水之中,透澈的热水渐渐染上乳白之色,再让岷月将衣袖上沾了杏仁浆的部分也放入热水浸湿,搓揉几下,水色顿时白浊起来。
娴妃见状,嗤笑两声,道:“良王要审便审,怎么还屈尊给个宫女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