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记,林书记来了。”秘书悄悄走进来道。
“哦?”安德健有些惊讶,林顺禄平素鲜有这般早来大院里上班的,除非人大那边有会,这么早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那你快请林书记进来。”
“安书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知道我这个人性格直,说话也就是直来直去,听说县里开发区要引进一个大的造纸项目?是洛门那边的?”林顺禄精神状态很好,面色红润,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不过眉宇间却有一丝不满。
“来坐,老林,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起来了?”安德健不动声色的笑着道:“开发区几乎每个星期每个月都有来洽谈的项目,你怎么对造纸项目这么感兴趣?”
“安书记,不是我为什么感兴趣,而是我不得不关注。”林顺禄毫不客气的回答道:“我听说这个启天纸业在洛门是弄得天怒人怨,这个企业的排污屡屡被环保部门查获叫停,洛门造纸厂附近的老百姓多次向省里写信反应,洛江下游怨声载道,如果这个企业来我们南潭,岂不是要让我们南河变成另外一条洛江?”
安德健心中微动,看来这启天纸业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
他当然知道林顺禄是林家围子的人,林家围子位于北峰乡下边,正好处在开发区下水,和开发区相距也不过几里之遥。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对启天纸业在洛门的情况也是了解得如此清楚,这似乎不太符合林顺禄现在的工作积极性,如果没有人专门为其了解收集启天纸业在洛门经营的造纸厂情况,他绝对没有可能会对洛门造纸厂的运营状况了解得如此清楚透彻。
安德健警惕起来,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得十分严肃,“老林,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这个县委书记还没有得到关于你所说的启天纸业确定要到南潭落户的说法,但我知道启天纸业之前一直在和开发区以及水电局进行谈判,希望能落户南潭开发区,但是南潭开发区现在还没有开这个口子,也就是在考虑启天纸业这个造纸项目如果落户南潭开发区,在环保治污问题上是否能满足我们南潭的要求,这是底线。南河是丰江上游,关系到下游地区人民生命健康,这一点我想县委县府都会十分重视,也没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触犯底线。”
林顺禄脸上皱纹如刀刻一般,目光却是犀利明亮,在安德健沉稳的脸上打着旋儿。
在南潭这块土地上他打磨了几十年,自然深知安德健这个老狐狸的狡谲老辣,他也不会轻易相信安德健嘴里的言语。
当年他和安德健争夺县长位置失手,被安德健挤到了县人大,那时候安德健刚到南潭担任县委副书记不到三年,就能得手,除了安德健上边有些过硬的关系之外,安德健在南潭这块自己深耕多年的土地上硬生生拉起一支队伍来也是事实。
现在林顺禄对当时安德健把自己挤下来那一幕记忆犹新,不过时过境迁,安德健很快从县长升迁书记,而且在南潭位置越坐越稳,连林顺禄也要承认安德健的确有些本事,而且对自己也十分尊重,随着年龄增大,林顺禄仕途上已无多少想法,当年一肚子怨气倒也渐渐淡了,这几年里林顺禄对安德健的工作倒也十分支持。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信任安德健了,安德健的老谋深算他早有领教,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那就好,德健书记,我老林这个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启天纸业在洛门的造纸厂造成了多么大的污染,给洛江下游带来多么大危害我想不用再去寻找什么证据,至于省市环保部门怎么还会容忍这个企业在洛门生存下去我不得而知,也不是我们能管得到的。但是像这样已经有着很明显劣迹的企业要到我们南潭来搞项目,我就得要好好审视一下了。我无法相信一个在洛门都无法解决污染问题或者说不想解决污染问题的企业,在我们南潭就能改弦易辙,这一点德健书记恐怕需要重点关注一下。”
林顺禄词锋甚利,句句都点到核心上,“南潭要发展需要对外开放,需要招商引资,但是不能阿猫阿狗的啥都拉进来,像这样重度污染的企业带来那点税收和就业,根本就不足以抵消对我们山清水秀的南潭环境造成的危害,这一点县人大的态度也很明确,我们县人大要坚决履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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