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淡淡的笑了笑,带帽企业看起来似乎是化繁为简了,但是这帽子带上容易,只怕日后要想去掉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同体制下的企业权属问题最终需要明确化,随着市场经济体系的逐渐建立,私营经济的发展,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这种带帽的风险,要想脱帽,就要看地方政府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了。
“怎么,三子,你好像对这种方式不感冒?”陆拥军看了一眼陆为民,这才道:“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企业有些吃亏,不过想一想也值得,有了街道企业这个名头,出去接洽联系业务都要好办许多,若是私营企业,很多国营企业根本就不相信你,甚至连谈都懒得和你谈,就算是每年交纳一定管理费,我觉得也值得。”
“哥,一家企业的权属问题算得上是企业的根本了,现在图一时方便,日后弄不好就要出来很多麻烦,你说这家企业是你自己的,街道没出钱,可是街道可以说他们出了政策,给了企业很多方便,如果日后谈企业的权属问题,争执不下,最终也许就要分割一部分归街道,到时候只怕有你那个同学痛彻骨髓的感觉的时候,除非现在就就未雨绸缪,要就问题形成一个协议并要公证,以免日后起纷争。”
陆为民想了想建议道:“这种事情多一个心眼儿没坏处,尤其是在现在处于改革开放的时代,双轨制不会长久,那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现在国内法律没有就这些称得上的特殊时期下的特殊政策有一个准确的定性,对于这种特定时期下的特殊形式企业权属划分没有一个明确法律制度来规范,那么就最好以协议契约的方式来划分清楚,将出资情况以及为什么会带戴帽子的原因都应当有一个准确客观的说明,让双方确认,帽子和管理费是一回事,但是产权所属又是另外一回事。”
陆拥军被陆为民这番话打动了,他有些诧异的看了自己这个弟弟一眼,没想到陆为民能够在这个问题上看得这样远,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至于那个同学,恐怕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民,你这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现在我们处于一个变革时代,什么新鲜事物都在涌现出来,如果你不能提早就这些问题考虑周详,日后就会有很多后遗症,就算是能够处理好,只怕也要影响企业的发展。”陆拥军狠狠的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头,“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就要提醒他,免得日后真要出状况。”
陆拥军在自己这个同学的企业里干得很顺手,和国营企业截然不同的经营方式让陆拥军感触良多,比起国营企业那种按部就班风雨不动的制度,私营企业积极性和创造性表现出来的活力对陆拥军触动相当大,为什么同样的企业,国营企业就会显得步履蹒跚而私营企业就会虎虎生风?而且国营企业还在原材料供应、贷款支持和政策扶持这些方面占据着绝对先机的情形下依然如此,如果将两者放在同一条起跑线上,陆拥军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
“哥,我认为随着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入,我们国家在经济成分上会更加模糊,像中国这样具有相当特殊情况的大国,不太可能指望一两种单一形态的经济组织形式就包揽全部,所以混合制的兼容并包的多种经济组织形式一起存在并相互竞争,这才是理想中格局,事实上私营企业在宪法中已经获得承认,并且地位和作用也有了更准确地表述,我相信马上召开的八届人代会也会在这个问题上有所解释。”
陆为民沉吟着把自己的看法提了出来。
陆拥军满目欣赏,自己这个弟弟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自己到沪上这么一年时间,觉得收获颇多,感触很大,没想到他在丰州这些穷县里边折腾,不但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副处级干部,而且更重要的这份见识和看法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的认知度,很多东西自己都还没有看穿,他却能很肯定的得出结论,这让陆拥军既感到欣慰,又有些自豪。
就在两兄弟聊得挺投机的时候,陆宗光也回来了,本来还有些阴郁的神情看到两兄弟情绪都相当好,加上老伴儿的眼色,陆宗光也不得不叹了一口气之后稍稍收敛。
“爸回来了?”陆为民看见自己父亲进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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