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刚刚动起来,又要打乱节奏,我觉得不合适。”
“但你迟早要面对这个情况。”冯可行摇摇头,不同意陆为民的观点。
“至少我们可以选择合适机会。”陆为民看了一眼冯可行,“选择权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最大限度赢得主动。”
见陆为民这一点上态度很坚决,冯可行也知道陆为民的想法,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可行,可能你会觉得我顾虑过多了,但是我不得不这样考虑。今年县里起势不错,我希望县里各项工作尤其是经济工作上能有一个大的突破,这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老曹虽然和我在很多问题上看法不一致,但是他作为县委书记,看问题还是很全面的,也能分得清楚轻重。”
陆为民知道冯可行也急于想做出一番成绩来,但是纪委这条线上要想出成绩可不容易。
监督和查处两大块工作,监督职能这一块看似重要,但那是一个慢工出细活的活儿,而且以目前的体制来说,也不大可能有多大突破,那么就只能在查处上见真章。
但是查处往往也就意味着要有一批干部落马来作为代价,陆为民当然也希望能查处那些害群之马,但是作为县长他却不能不考虑全县工作的推进。
冯可行的水平他已经有所领教,才来两三个月已经把纪委这帮人彻底收服,而且重拳连连,凤巢区那边窝案一下子就掀了个底朝天,这还是在付天华尚未归案的情况下,现在他又把目标盯准了王宝山,而王宝山一旦落马,不可避免就会牵扯到开元区的干部。
开元现在面临曲双路建设,虽然经历了这一轮人事调整,但是这一轮新到任的干部还没有能完全进入角色,所以陆为民希望冯可行在节奏和实际上控制一下,尽可能的在开元这边的工作稳定下来再动不迟,而且他也希望能够选择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来动,避免和曹刚形成太过激烈的对抗,而现在他认为不是好时机。
“为民,你说怎么就怎么吧。我只是担心老曹经历了这一回,怕是会越发对你忌惮了,你便是再摆出一副隐忍负重,相忍为国的态度,只怕也难以让他放心心里的戒意了。”冯可行摇摇头,“依我看,该摊牌时恐怕还得要毫不犹豫的摊牌才行。”
面对冯可行有些放肆的言语,陆为民只能苦笑不语。
这家伙从丰州市发配到双峰县之后就知道如果没有意外,这双峰便是他仕途的终点,所以他也就不遗余力想要做出一番事情来,人若是没有了顾虑,那反而可以放开手脚,找准机会真的一搏,也许才能有机会。
陆为民能理解对方的心思,他也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但两人的切合点却需要调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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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出陆为民所料,当第二天县里的工作组和调查组迅速开展工作,而镇政府也把拆迁标准和几十户的拆迁补偿明细以公告的方式公示在了镇政府大门外和街道上时,似乎一切都雨过天晴,几个最初牵头闹得最厉害的人再没有了声音,而拆迁的顺利程度让开元镇政府一帮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天下午工程拆迁便顺理进行,伴随着机械和人员的推进,一幢幢早已经搬迁一空的旧房缓缓地消失在烟尘中,曲双公路的拆迁瓶颈终于打通了。
调查组的工作依然在进行,但是准确的说进展并不大,几个怀疑对象都以各种名义消失了,要么外出打工,要么走亲访友,要么一问三不知,这一切同样也在陆为民的意料之中。
县委派出的有纪委干部参加的工作组反而借此机会在开元留了下来,收集民情民意,了解老百姓对区委、乡镇党委政府近年来的工作是否满意,有什么看法意见,深入到了乡镇和村组,在很多人眼中甚至有无限扩大的趋势,这让很多人都颇为不解。
工作组的解释则称正是由于以前开元区区乡镇几级部门的群众工作不扎实,群众怨气很大,才会因为一个偶然原因导致出现群体性事件,需要从中找出原因,汲取教训,避免以后发生类似情况,但这个理由显然难以让人信服,不少人就有些坐卧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