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把纸塞进怀里,握着匕首,准备寻了机会冲出去。却听见那个马车夫跟那两个大汉说:“马车没什么大毛病,我们可以走了。”
顾熙月越听,越觉得马车夫的声音很耳熟,像是经过了刻意变音似的。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急忙掏出怀里的纸条,仔细一看,顿时如释重负。
纸条上的夷字,她依旧有大部分看不懂,但是她却记起来了,这张纸条,明明就是赤赢之前给她看过的来自于东擎的花茶方子。
这方子为什么会在一个马车夫手里?还被他塞进了马车里?
顾熙月原本是猜不到的,但是听到马车夫那刻意装出来的声音后,她立即就明白了。这个马车夫不是别人,正是赤赢。
她捂着胸口,心存侥幸。幸好她下手慢了一步,不然这匕首刺了出去,伤了的可就是赤赢啊!
赤赢驾着马车,带着她一路出了镇子。顾熙月能从马车门缝里看见外面的草原。如今已经是暮秋时节,草原上的草早就变得枯黄干燥,放眼望去,昏黄一片。
那两个大汉,骑着马走在他们前面,赤赢忽然发力,趁人不备,手起刀落。马车外面,风雨变幻,猝不及防。
顾熙月反应过来时,赤赢已经推开了马车门,扯掉胡子,温和的朝她笑了起来。
顾熙月早就摘到了口中白布条,急忙问他:“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
赤赢朝着身后比量了一下,顾熙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之前负责开路的两个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两匹马优哉游哉的啃着草原上的枯草。
赤赢笑着说:“我只是让他们昏睡了一下,并未要他们性命。就他们的功夫,还不足以让我受伤。”
“我们还要回镇子吗?”
“这么一来也好,把我们无声无息的送出了镇子,就让他们继续留在镇子里瞎忙活去吧!”
顾熙月有些不安,抓着赤赢的手,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听说康王禺姜很生你的气,朗吉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就用这辆马车进康城,到了那里,再探寻我三哥的安危。”他眼神微眯,目光凶狠:“就看康王禺姜是不是个聪明人了,如果他敢伤我三哥一个毫毛,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顾熙月奔来想要骑马,但是赤赢坚持让她坐在马车内。马车里很是舒服,还有大大的靠枕,就算是睡上一觉,也完全可以。顾熙月把之前那个花茶方子还给赤赢,实话实说:“刚才太过紧张,第一眼都认出来,还想着马车夫为什么要给我一张白纸。”
赤赢十分抱歉:“我当时手里没有别的东西,又怕你害怕,所以才出此下策,没想到,还是吓到了你。”他转头盯着镇子的方向,又道:“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有本事摸到我的住处,倒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
顾熙月却不以为意:“那客栈掌柜虽然收了你的钱,但最终还是怕丢了命,出卖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低头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子,笑着说:“我唯一庆幸的就是,之前没有把玉镯、耳环、发簪再下去,这要是放在客栈,可不一定就便宜了谁呢!”
赤赢被她这股守财奴的模样逗的,简直哭笑不得,忍不住道:“媳妇儿,我怎么就把你培养成守财奴了呢?”
顾熙月圆着眼睛瞪他:“谁说我是守财奴?你看我像守财奴的样子吗?”
赤赢忽然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是,不要守财,要保命。你知不知道,刚知道你被人抓走时,我吓得心都要跳出去了。熙月,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绝对!”
赤赢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他发觉出情况不妙时,顾熙月的房门已经被踹开了。他只能找了马车夫下手,抢夺了最佳机会救出顾熙月。
顾熙月回手抱住赤赢,趴在他的怀里,安慰他:“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不要担心,不要自责,赤赢你做的没有错。我们现在是不是需要赶快前往康城?”
赤赢倒是不急:“我们现在赶去就行,不需要去太早。去得越早,主动权越小。”
“你就不担心朗吉吗?”
赤赢摇头:“当然担心,只是……三哥不会是坐以待毙之人,何况按照日程推断,渺罗应该早就到了。我希望,在我们去之前,三哥和渺罗之间,能有一个结果。”
这话还真被赤赢说对了,远在康城的朗吉和渺罗,还真在僵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