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大娘问问,如何?”与其盲头苍蝇乱转,不如找个相熟的人帮忙比较妥当。
林大娘甩手否决,“不成,不成,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家那个混账货肯定会迁怒于我的。窦姑娘,您就做做好心,帮大娘跑一趟吧。”
窦漪房皱了皱眉,看着林大娘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不禁软了下去,“那漪房就帮大娘走一趟吧。药房里的事还有很多,麻烦大娘跟小厮们交代一声,就说戌时前我就会回来的。”
代王出门前吩咐过,窦漪房戌时准时到医馆门前等他回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此乃以慰相思之苦。窦漪房又好气又好笑,奈何对方是自己的主子,也只好认命应了下来。
林大娘一听见她应承了,眉眼舒展,遂即笑开了眼,“窦姑娘请放心,医馆里的事交给大娘便是。”
窦漪房道了声谢,整了整衣衫便提裙出了门。
※※※
当天日暮,戌时将至,医馆里的人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代王回医馆的时间就要到了,却迟迟未见窦漪房的身影。云媚跟玉儿着急地在医馆了找了个遍,连她半片衣角都没有找到。
玉儿仔细地想了想,直觉事有蹊跷:“窦姑娘做事谨慎沉稳,就算有事出门也定然会跟小厮交代一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就没了人影。殿下说好了戌时回馆,窦姑娘再忙也会准时出门相迎,怎么到了这时辰还不出现呢?”
云媚表示认同:“今天可有见过窦姑娘?”
玉儿摇摇头,道:“没有。今天守在药房里忙活的只有几个小厮,他们说今日一大早还看见窦姑娘在药房附近出现过,可过了午时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其他人呢?”
“玉儿跟雯馨姐、锦荣姐她们都打探过了,她们逗不知道窦姑娘在哪儿。”
一阵不安从心底油然而生,云媚隐隐察觉都有此事并不寻常。正在两人愣怔发懵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纷沓而至,刘恒领着宋昌等一大帮护卫和随从回到了医馆。
“漪房呢?”回来没看见那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刘恒有点不爽。
云媚跟玉儿面面相觑,低头不敢回话。
刘恒眉头微皱,敏感地察觉异样,声音比往日低沉了几分:“本王问你,漪房人呢?”
两个年轻的姑娘咚的一下跪了下去,硬着头皮如实汇报:“回禀殿下,窦姑娘……她不见了!”
什么?!
刘恒登时脸色一变,幽深的瞳眸闪出精光,寒意逼人。
宋昌在后头大声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快快道来?”
云媚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悉数道来:“今日大早,窦姑娘就跟往常一样在药房里煎药,可到了午时开始,便好似没有人再见过她了。大家原本以为窦姑娘也许只是在其他的院子里忙活,谁知互相问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谁都没有见过她。直到戌时,我们才敢确定窦姑娘……好似……不见了!”
宋昌大怒,“什么叫‘好似’不见了!你们究竟找清楚了没!”
云媚身子抖了抖,回道:“我们把医馆找了个遍,该问的人都问过了,就是无人知道窦姑娘的去向。窦姑娘做事从来不会这样的,我们姐妹越想越慌,正想向代王殿下禀告此事。”
守门的小厮瑞祥细细回想了一番,“午时前,我好似看见一个身形酷似窦姑娘的人影从后门出去过。当时我正忙着给淳于大夫把药搬进内堂,那人手脚又快,一眨眼的功夫,转头就不见了,我也不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窦姑娘。”
管事的老爷子反手往瑞祥的脑袋上一拍,训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瑞祥苦着脸喊冤:“我哪知道窦姑娘竟然不见了,要是知道的话,小的我就是把眼睛挖出来,非得看个清清楚楚不可。”
刘恒深呼吸了一口,冷静地问起细节来:“那个跟窦姑娘相似的身影是独自一人还是有人相伴?”
瑞祥认真地思索着,道:“好似……还有一个帮她开门。那人是……我记起来了,是住在东厢房的林大娘!”
刘恒眼光一亮,与此同时,宋昌立即下令道:“将林大娘带来!”
“诺!”随行的护卫们拱手领命。
不一会儿,护卫们去而复返,却空手而回:“启禀殿下,东厢房内未见林大娘夫妇,经查看,他们随身的包袱同样不翼而飞,属下估算他们二人已经潜逃。”
刘恒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所有的事情接连发生,肯定不是个巧合。
他闭上眼睛,将刚才所有的信息在心里快速地梳理了一遍,猛地张开眼睛,咬着牙问道:“苍狼王呼延骜在哪里?”
管事的老爷子躬身回道:“呼延将军在牧民村开了家匈奴医馆,这几天都在那儿住着呢。”
“现在呢?”
管事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个……小的不知道。”
铮!
倏地一声,不知何处射来一支暗箭,快如闪电,在刘恒眼前飞速掠过,直插/入廊柱之上!
黑羽银尖,是匈奴人的箭!
宋昌反应极快,挥手下令:“快追!”众将行动迅速,立马分散追捕射箭之人。
刘恒阴鸷的黑眸里透着杀气,眸光紧紧地锁定在暗箭顶端吊挂的一丝银亮……龙爪印符!
那是宫魅送给窦漪房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