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学习成为彼此的依靠。
“武子是,宋昌不是。他们二人如今一明一暗,配合舅舅为我办事。宋昌是前秦东陵候召平召大夫向我推荐的武将,召大夫说宋昌于我,如虎添翼。还记得在天生寨的时候,我曾将一个锦囊递予宋昌吗?里面装的正是召大夫给我的五色土。宋昌的义父,三山五寨的开创者,受过召大夫的恩惠,五色土有如荐书,助我将宋昌收入麾下。”
刘恒细声一一道来,以行动证明适才的诺言,诚然无欺瞒。
“我身边的影士主要有两部分,一是未央宫中的影士集团,统称‘宫魅’,二是无忧坊,利用美色在城中达官贵人、王孙贵胄的身上套取需要的消息,必要时选取时机推波助澜,配合各方面的行动。朝廷凶险,吕后专政,只有严密的布局,才能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你……想称帝?”窦漪房细声问道。如此周密的安排,难道刘恒想做皇帝?身为高祖四子的他,身份和能力绝对配得上,差得只是机遇!
刘恒却摇了摇头,“皇位是王兄的,与我无关,我想做的只是辅助他,守住我们刘氏的大汉江山。前秦暴,楚汉争,百姓已经受够苦了。此时最重要的是兴国,不是争权谋利。”
窦漪房心头一暖,笑道:“果真是个逍遥王,连想法都潇洒过人。”
刘恒在她小巧的鼻头上点了一下,轻道:“本王乐得逍遥,小家伙就只能跟着本王两袖清风、无权无势咯。”
窦漪房努努嘴,一副“本姑娘才不怕”的样子。
两袖清风又如何,宫廷枷锁、危难连连,终不如她在金溪村时安贫乐道来得舒泰。无权无势更好,攀得越高,跌得越重,无权无势乐得清闲才是美事!
“在我身边,你还放了多少影士?”窦漪房性格纯良,但并不天真无知,如今真相大白,仔细一想,宫魅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身边的影士绝然不止他自己一人。
刘恒概叹她的聪慧,干脆来个“坦白从宽”,连连说了好几个名字!
窦漪房瞪着大眼,粉拳咚咚落下,佯怒娇嗔道:“好你个代王,居然在我身边放了这么些人,敢情是把我当囚犯看了?”无声无息之下,竟然被人监视了那么久,不生气才怪。
不过呢,最气恼的一件事都过去了,此时的火气仅能算是余火,给小母老虎磨牙用的。
刘恒挺起胸膛,承受她一下下粉拳的攻击,甘之如饴。谁叫这些都是他应得的呢?再说,窦漪房哪里舍得下重手,那几下小猫似的力度挠在心口,就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一样,情趣多于责骂。
“一开始在你身边安插影士,确实是想借你来监视太后的一举一动;可到后来,更多的是为了护你安全。未央宫中祸患未卜,清莲被囚、嫣儿假孕,阿建和敏儿奉旨和亲,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接踵而来,你一个人在宫中,我始终放心不下。”
你看看,简单地陪皇后张嫣到骊山温泉静养都能扯出真假皇后的意外,这丫头真是半点都让人省心不了啊!
可以的话,他巴不得把这磨人的小家伙栓在身上、藏在怀里,才能安心。
“依你所言,梅子也是你的影士咯。”居然连梅子鸢都是刘恒派来的影士,窦漪房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难怪一路上梅子鸢都自己事事关注,还异常积极地把自己往刘恒房里推去,搞不好都是受了主子使唤的缘故。
想到这,窦漪房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
“梅子是三娘的人。”刘恒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细吻。
“三娘?”
“官妓厉三娘,侠骨铮铮,志比男儿。”三娘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故事很长,三言两语是道不完的。
“那……你做的这些事,皇上都知道吗?太后娘娘呢?”一想起吕后,窦漪房不禁背脊一寒,攥紧刘恒衣衫的小手又紧了几分,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以吕后的性格,若是知晓刘恒私下培养势力的话,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前任赵王刘友的下场摆在眼前,在吕后的世界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丝毫见不得半点威胁和违逆。
高祖皇帝留下来的每一个王子,都是地里的萝卜,吕后静待时机将他们一一拔起!
刘恒轻柔地抚着她僵硬的背,温声安慰道:“这些事情我都藏得很紧,太后或许将信将疑,但始终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至于皇上,知道得也不多,清楚我暗中习武的事情,其余的均不知晓。”
窦漪房用鼻尖在刘恒怀里蹭了蹭,就像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儿:“太后娘娘很不简单,凡事你要多加小心才好。”只要一想起他有可能被吕后所伤,窦漪房就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心口隐隐作痛。
所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说的就是这一种感觉吧。
当爱情来临时,以前那些被她嗤之以鼻的歪歪腻腻全变得顺理成章,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甜香。
刘恒将唇贴在她娇嫩的面颊上细细亲吻,“放心吧,当今神相悟念子曾为本王看相批命,说本王命格贵重,命硬得很,轻易是死不了的。”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盈盈大眼,眨着娇媚;莺声婉转,说着情意。
美人在怀,刘恒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黑眸中闪过一抹兴味,刘恒薄唇一勾,俊美的五官染上几分邪气:“那咱们还是来说些吉利的话吧——例如怎么生孩子?”
窦漪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一轻,便被他打横抱起。凉风拂面吹过,发丝轻扬带来微痒,刘恒抱着怀中温香,轻身如燕,直往寝室的方向奔去!
哎呀呀……她是不是听到什么很不得了的话?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