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心思单纯,再不让她做点事,发挥一下存在价值的话,恐怕就要寝食难安,憋出护主忧郁症了。于是,她指了指车角落的一篮梨子,道:“梨子生津解渴,你去帮我洗一个吧。”
“诺!”巧珠欢颜骤现,抱着整篮欢腾而去。夫人想吃梨子,她得好好洗几个,让夫人好好尝尝。
看着巧珠欢悦的背影,窦漪房露齿而笑,心里为对方简单快乐而高兴。
这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心境,没有勾心斗角下的战战兢兢,也没有鲜血淋漓后极度恐惧,没有……张嫣见过的那些可怕的经历。
嫣儿……独自在未央宫的她,如今可好?
想着想着,心底一阵酸涩,眼睛竟然模糊起来。最近也不知怎的,窦漪房觉得自己特别容易多愁善感,浅眠多梦,挂心远在未央宫的张嫣,又想念在中都安胎的傅菲卿,还有常常想起狗腿八卦的常喜,时而忧烦,时而伤感,情绪起伏特别大。
莫非是齐王的丧事让她感触良多?
正想着,门外青影一闪,砰的一下,车门就关了起来。暖风拂来,温热的唇舌覆盖上自己的,强悍的身躯将她压于身下,急切地诉说着连日来的思念之情。
奠祭堂那夜之后,诸事繁忙,刘恒几乎没有离开过议政前殿。奔丧的队伍出发后,他也只能与窦漪房遥望相对,根本没有机会独处。好不容易等到吕姝、曲娘、还有巧珠一一下车,他才施展轻功,窜了进来,窃玉偷香。
“嗯……阿恒……”窦漪房嘤咛一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全身燥热难耐,敏感的身子在丈夫熟练的探索和撩拨下渐渐发热。
小小的车间内温度陡然上升……
他急切地探索着,戴孝期间禁忌诸多,只能以亲吻宣/泄对她的痴恋。大手不餍足地拨开衣襟,露出里面光洁美好的锁骨,玩心大起,学着以前的模样啃了一口,烙下他的印记。
窦漪房羞窘地赏了他一个爪子,“快起来,外头还有兵卫宫人守着呢。”迅速地将衣服拉好,把诱人的美景藏掖好,断了丈夫的绮念。
刘恒虽然玩心重,但还是很有分寸的,翻身从后将她抱起,隔着衣服抚弄描摹,不再恣意放肆。
是错觉吗?几日不见,小娘子的身材是不是变好了?看来民间传言的“抚摸法”果真有用,确实能有助于女子的二度发育……
当然,这些话刘恒只敢在心里偷想,否则说出来的话,娇羞的小母老虎肯定再赏他一记爪子。
“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叫太医为你看看诊吧?”他摸了摸窦漪房的额头,没有发热,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我没事,别大惊少怪的。出门在外,旅途奔波,有点劳累罢了。倒是你,怎么好像瘦了?”窦漪房抬手,摸着丈夫的脸庞,触觉粗糙,显然忙得胡子都没仔细剃好。
“都怪小娘子,让为夫‘啃干粮’。”刘恒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窦漪房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你自己到溪边去冲冲冷水,淋湿的‘干粮’比较好啃。”自己啃啃更健康……
“小娘子好狠的心,为夫还等着为母亲‘尽孝’呢。”他强调了一下重点。
月夜庭院的激狂浮现于心头,窦漪房登时耳根子一红,心跳快了好几拍……刘恒“孝心”是不是太积极了些?!
是呀,从初夜开始,刘恒一有机会就缠着自己,如果不是丧期守孝,估计还不知停歇……
“你是故意的!”窦漪房得出了结论。
刘恒神色微敛,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母凭子贵,这是在要宫中立足最好的方法。”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的私心。
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继承他的睿智,拥有她的美貌,兼得两人之美,肯定趣致得不得了。稍想一下都让他有点迫不及待,想尽快看看未来的孩儿……
窦漪房佯怒抽回小手,鼓着腮帮子,道:“我的孩儿是用来疼爱的,不是拿来争斗的工具。”
“我知道。”刘恒低头落下一吻,温柔地道:“我只想多一个人保护你,疼爱你,当我不在的时候,代替我去守护你!”
窦漪房闭眼,承受着他细密的轻吻,“我没有你想得娇弱,你才是我想守护的人。”
刘恒眉梢微凝,黑眸中荡漾着浓浓爱意,“那就让我们彼此相守吧……”甜蜜的诺言在唇舌的交缠间变得模糊,却清晰刻画了彼此希冀的未来!
梅子鸢守在銮车外,听见里面的声音或重或淡,难分难舍,不由得掩嘴咯咯偷笑。张武睨了她一眼,神情严肃地道:“无欲则刚,代王对庶夫人情根深种,只怕会误了大事。”
自从窦漪房出现后,他就看着刘恒一步步坠入情网,如今更不惜冒着与吕氏外戚对立的风险,坚持娶她为庶夫人。窦漪房俨然成了刘恒的软肋,任由这般深情的感情发展下去不知是福是祸。
梅子鸢笑声清脆悦耳,俏脸凑近张武眼前,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岂能一言概之?窦丫头是既能成为代王的软肋,也能成为他最大的推动力,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武对梅子鸢的说法嗤之以鼻,“情情爱爱,让人变得软弱,优柔寡断,,情海翻波,尽是些无用的东西。”
慎梦雨和吕姝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要不要喜欢我试试?看看爱情让你变得刚强,还是脆弱?”
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