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麒麟也是想瞒着白蔹,只不过现下看了殷四派人送来的消息后,他为了不给白蔹留下遗憾,只能对尹南语道:“青龙可能不行了,你带小草去东海见他最后一面吧。”
殷四只让他继续瞒下去,说是青龙的意思,但麒麟已经知道白蔹恢复了灵智,若真不给他见这一面,以后会不会几百年都一直留有遗憾?会不会怨恨他们?
尹南语脚步顿住。
跟着他进屋的白蔹乍一听见这句话险些没站稳,手一撑扶在门框上,血色从原本红润皮肤上一点点苍白下来,“东海?”
尹南语怕他摔了,转身过来扶他,“去吗?我即刻送你。”早在青龙失踪的时候他就猜测过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他提醒过白蔹一次,但看白蔹现在惊愕的模样就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去……我去!”白蔹紧紧抓着尹南语的衣裳,以他现在修为,若是不用龙珠,化形并不能坚持太长时间,只得拜托尹南语再陪他一趟。
这一次赶往东海白蔹终于没有了那份对于殷寒亭平安无事的笃定,他身体里的龙珠甚至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完全想错了,坐在腾蛇背上,脑子里空成一片。
殷寒亭……
他想起了第一次与殷寒亭相遇的时候,男人虽然身覆鳞片样貌怪异,但他们却真心相待,那是他们最宝贵的一段记忆,哪怕后来心灰意冷离开,他也从不曾恨他到希望他死去。
不希望他死去……
东海岸边一派风平浪静,尹南语道:“我没有吃过避水珠,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白蔹匆忙谢过,刚准备往海里面去,尹南语忽然又伸手拽了他一把,“你什么时候上来,我在这里等你。”不仅是等着他回去,更是因为白蔹答应他见过青龙后就给他一个答复。
白蔹十分混乱和害怕,连声音都是颤的,“我……我不知道,要不你先……”他刚想开口让尹南语回无量山,又觉得自己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在里面,只得道:“要不你等我三天?”
解决一族之事也不过两天而已,更何况他们都已经到了东海,尹南语眼神复杂无比,“你去吧。”
白蔹果然头也不回慌慌张张地跳入了海中,海面上接引的虾兵冒了个头,跟着沉了下去。
白蔹入了海,虾兵给架了一顶车辇,拉着他往幽冥深渊疾驰而去。
车辇不往王都的方向走,白蔹心慌意乱,问了一声。
虾兵答道:“大人只管跟着在下,将军先前料想着大人要来,就让我等在这儿候着了。”
白蔹愣然,“你家将军是……”
“年遥大将军。”
麒麟得到的消息来自南海,南海龙王殷四虽然转达了殷寒亭的意思,但还是猜测着白蔹可能要来,他不好插手东海的事务,只得借着年遥的名义派人接引,他与年遥之间关系颇有些不清不楚,好在年遥守的是东海与北海的交界,不然殷寒亭也得琢磨着将年遥调任了。
不过白蔹却由此猜测龙君的事情可能知道的人极少,越是如此,情况越糟。
到了年遥的营地,车辇直接停在了大将军的帐子前。
年遥是第一次见白蔹,虽然听殷四说过,也对曾经来营地捣过蛋的小狐狸有稍许印象,但乍一见还是颠覆了他心中的想象。
白蔹自然是好看的,一头莹白如皎的发丝随意绾在脑后,秀丽的眉目,嫣红的嘴唇,淡色的衣裳掐着腰上一把,背脊挺直,身形纤长,像是一株雅致的月光花,更何况……他身上竟然还有龙君的气息。
年遥不敢多看,又加之心情沉重,只能匆匆开门见山道:“龙君身体恐有大碍,本来我等领命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但是……殷黎说公子不一样……”殷黎是南海龙王殷四的本名。
驻扎在幽冥深渊的皆是年遥的嫡系部队,他带着白蔹走在通往幽冥深渊入口的路上,“我不知龙君与公子之间有过何种恩怨,只希望公子等会儿能够看在龙君伤重的份上,讲一些让他心里高兴的话,也许这由我一个臣属来说很是逾矩,不过……我既然已经违命放公子进去,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年遥顿了顿,眼神哀切道:“公子请吧,我只能送到这里。”
眼前是那条曾经藏匿过上古魔兽九婴的渊深沟壑,白蔹猜测也许是因为殷寒亭已经维续不了人族的模样,在将死的时候,确实会有一些种族要退回到原形的样子。
青龙……就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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