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可能真的有病!”
他有病才会好心叫醒她。
说完,他抬起脚就往外面走去。
陶知意趴在地上,身体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头也晕。
抬头扫了一眼这个包厢,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她完全不知道,而且清欢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想要起来,可是……
她突然又鬼哭狼嚎起来,冲着那个快要出去的陌生男人喊着,“你扶我一下啊,我起不来了,是不是男人啊,一个女人在你面前摔倒了也不见得过来扶一下!”
听到这话,薄允修当即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时,那张冰山脸一点都没有变化。
陶知意愣愣的盯着他,喊完那句,她就后悔了。
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质疑他是不是男人!
这是致命的啊!
而且,看这男人的体型,她就想到了一种职业,健身教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面对他突然的靠近,她说话的结巴了,本能的屏住呼吸。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试一下么?”
薄允修单腿蹲在她面前,就连说这种带着某种暗示性的话,他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陶知意防备着他,连忙摇头,突然发现,她现在的姿势有点奇怪。
费力的爬起来。
见她龇牙咧嘴的样子,薄允修再次发善心,掐着她的手臂,把她提了起来。
陶知意是个官二代,虽然父母管的严,但也是被宠着长大的。
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面对面前这男人过于凌厉的视线,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只能假装弯腰拍裤子上的灰,来躲过他的视线。
她低着头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啊,我怎么会跟你在一个包厢里面?”
等了好半晌,没听到他的回答。
陶知意不由得抬起头来,不期然的,正好望进了他那双墨黑的眼眸中。
22岁的陶知意,大概是第一次体验人生中的不自在。
薄允修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开腔,“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回去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对于他的这句话,陶知意一头雾水。
难不成,如果她没醒的话,他还会送她回去不成?
这样想着,她对他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不少。
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说:“我和我一个室友一起来酒吧的,我喝醉了,本来她要送我回学校的,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她哪里去了,你看到她了吗?”
“回家了。”
薄允修身高腿长的,他迈一步,陶知意要小跑着两步才能跟上,按了电梯的下行键,他淡淡的说。
闻言,陶知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下一秒,又觉得自己满是委屈。
自己又一次被抛弃了!
“所以,你认识她吗?”
她悠悠的开口,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电梯门开了,薄允修迈步走进去,陶知意也愣愣的跟着他。
男人瞥了一眼电梯轿厢的光面倒映出来的,站在她身旁低着头的女人,他单手插兜,听着她突然低下来的语气,到是和刚刚毫无形象的样子判若两人。
“认识她老公。”
他平时少言的很,有可能是因为身旁这个女人话多,而且还不会看人脸色,所以才把他也带的话多了。
“认识她老公。”
他平时少言的很,有可能是因为身旁这个女人话多,而且还不会看人脸色,所以才把他也带的话多了。
“哦。”
宿清欢情绪低落了下去。
想要等会儿回到宿舍要自己一个住,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平时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真的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穿过还很热闹的酒吧大厅,走出酒吧,耳边突然的清静让人觉得自己刚刚是从另一个世界走过来的。
陶知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个已经走远的陌生男人,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还想跟他说声‘再见’的。
“算了,应该不会和你再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晃着两只手,自我安慰。
但是心里那种孤独的情绪,一点都没有缓解。
她想,她确实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喝多了酒,头晕晕乎乎的,被冷风一吹,觉得有点疼。
陶知意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回学校,哪知,拦了两辆,司机都以C大那边太偏了,回来的时候拉不到客为理由,拒绝了她。
这要不是今天精神不太好,陶知意真的要爆粗口了。
撑着脑袋,认命的蹲在原地,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
脑袋越来越沉,她揉着太阳穴,突然,两声车鸣声吓得她抖了一下。
内心的愤怒值在这一刻估计到达了极限,一抬眸,却不想,她面前停着一辆军用越野车,透过降下来的车窗,她又看到了刚刚的那个陌生男人。
“上车,受人所托,送你回学校。”
他几分不耐。
语气也是淡淡的。
但陶知意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一喜,爬上了车。
“谢谢你啊。”
她笑着说道。
但是瞧着他好像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她赶紧噤了声。
车子里面太安静,不一会儿,就让人昏昏欲睡。
正当她睡的摇头晃脑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赶紧拿出手机,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看到他,好像因为这手机铃声,而蹙起了眉。
为了能让这铃声赶紧停止,都没有看是谁打过来的,她就接通了,把手机贴在耳边,却听到,徐蔓青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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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的天气还是阴雨连绵。
宿清欢睡到自然醒,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也才七点半不到。
这要是在学校,只要是下午有课上午没课的日子,不到八点半,她是不会醒的。
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把深色的窗帘拉开。
外面的天色一片沉郁,让人都觉得提不起精神。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在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到厨房的动静。
她往那边走过去,看到顾启敬,立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在做早餐。
刚趴在门框上,他就回头了。
“感冒好点了吗?”
他问。
晨间做早餐的男人,好像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宿清欢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不过,男主人,不是顾启敬……
“应该是好点了吧。”
她点了点头,觉得头没那么重了。
……
早餐很快就上桌。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长形的餐桌上,太过沉默的气氛,让宿清欢有点不适应。
喝了一口奶,放下杯子,她想有点声音,于是她问对面的人:“你每天都是自己做早餐吗?”
顾启敬用起餐来很专注,拿刀叉的样子,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闻言,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才说:“不,你来了才开始自己做,一起吃在家里的餐桌上吃早餐才像是一对夫妻,才有家的感觉”
“……”
一句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的话,但却让人心跳加速。
为了掩饰自己慌张,她连忙低下了头。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其实挺好。
而顾启敬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岑薄的嘴角翘了翘,额前的黑色短发自然的垂在额前,几分慵懒。
“心里是不是有悸动?”
他笑着问她。
而听到这话的宿清欢,把头埋的更下了。
和卓伊然谈了三年,一开始谈的时候,可能会说点情话,会搞点浪漫。
但是时间久了,两人之间,就感觉是在过日子了。
情话少了,浪漫少了,矛盾却多了。
这样的悸动,似乎,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加上对面这人是顾启敬,以至于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低着头,不回应,但是对面的男人,又低沉的开腔了。
他说:”每次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也会有悸动,我今年32岁,我可能不知道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用早餐的时光,是值得去珍惜的,清欢,如果你不是打心眼里的厌恶我,请你试着慢慢的接受我好吗,接受我已经是你老公的这个事实。”
宿清欢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跳却越来越快。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沉黑的瞳孔中,有柔情,亦有无奈。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
宿清欢迷茫了。
他之前对他说过,他对她有感觉。
再加上他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喜欢她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为什么要用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手段,强行把喜欢的人,绑在自己的身边?
他用别墅逼迫,让无从选择,不得不和他结婚,按照协议上面写的,婚期为一年。
种种事情,都让宿清欢很费解,既然绑住了她,为什么不绑她一辈子,而是只绑一年?
越想,脑子越乱。
她慌乱的放下了手里刀叉,起身,“我吃饱了,我先去学校。”
又是逃避。
没有再去看那男人的表情,她跑着上了楼,拿着包下来时,见他站在玄关处。
脚步迟疑了一下,玄关处是必须经过的地方,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双手虚掐着她的肩头,微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她听到他说:“以后,我打电话给你,你要接,去了哪里,不要对我撒谎。”
宿清欢的脑子都那么一刻的怔愣,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毛纤长,他昨天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说谎了。
难道,他知道了么?
顾启敬垂着眸瞧着她呆愣的样子,她浑身不带刺的样子,让他的眼眸充满柔情。
给她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他交代她:“把你在宿舍的东西收拾一下,你今天下完课我来接你,顺便把东西也搬来这边。”
宿清欢接过外套,点了点头。
顾启敬把宿清欢送出到了小区门口,才回来。
餐桌上还有未吃完的食物,家里请了小时工,这要是以前,他应该是直接上楼,换衣服,然后去公司。
但是今天,他很有兴致的把这些剩下的食物都处理掉了。
从厨房出来,手机在客厅响。
走到黑茶几旁边,他往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顾雨墨打过来的,他便不急不慢的抽了一张纸巾,先把手擦干净,才接电话。
手机一贴到耳边,顾雨墨大喊大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哥,听说你和清欢姐领证了!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么,这么快就把领证了!”
顾雨墨说不出的惊讶,她觉得她哥都没有和清欢姐见过几面吧,怎么就领证了呢!
“你上次不是说,除了她,谁当你嫂子你都不认么?”
顾启敬闲适的往楼上走,和顾雨墨开起了玩笑。
“那次不是你叫我搞砸相亲我才这么说的么!”顾雨墨撇嘴,转而又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说:“哥,你和清欢姐领证了连我这个妹妹都瞒着,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原本打算时机到了再告诉你的。”
顾启敬似乎很不给面子,确实是打算瞒着这个妹妹的。
顾雨墨哼了哼,“时机,什么时机?等家庭聚会了再告诉我么?”
听到这话的顾启敬,脚步一顿,神色变了变,问:“什么家庭聚会?”
顾家逢年过节的才有家庭聚会,而元宵节过去之后,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家庭聚会了。
“你娶了老婆,家里当然要一起吃一顿饭啊,刚刚吃早餐的时候爸还对大家说这件事呢!”
顾启敬神色一凝,他突然就严肃了起来,问顾雨墨:“家里人都知道我和清欢领证了么?”
“对,知道了。”
……
挂完电话,顾启敬立在台阶上,拧眉沉思。
和宿清欢领证的事情,宋华恩他是不打算瞒着的,昨天宋华恩在这里的时候,他就跟她交代了,顾家那边,不要提这件事。
她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虽然她昨天在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是宿清欢后,有点不满,但也不至于把事情跟顾家的人说。
那么,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的,就另有其人了。
一只手捏着手机,抬步往上面走。
整栋别墅里,只有他‘沙沙’的脚步声。
想要彻底瞒住顾家,他知道不太现实。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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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欢的计程车是顾启敬给她叫的,原本是打算去学校。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宿清欢接到陶知意的来电。
宿清欢对于昨天把陶知意落在酒吧的事,觉得很抱歉,接起电话 ,她就跟她道歉,并且跟她解释了一下,顾启敬实在是不放她走。
陶知意笑着说没事,反正她也没出什么事,闺蜜之间不用计较这些。
这个话题说完,陶知意说起了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清欢你赶紧来一趟市区的维也纳酒店吧,我和蔓青都在这呢。”
陶知意那边有车鸣声,听着应该是在外面。
“啊?”宿清欢一惊,听着陶知意的语气,直觉是出了什么事,她忙问:“蔓青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将近十一点了,你先过来吧,电话里面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好!”
挂完电话,宿清欢赶紧跟司机说不去C大了,去市区的维也纳酒店。
……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在离维也纳酒店很近的一条街道上,宿清欢似乎看到了陶知意的身影,趴在车窗上看了一眼,那人果然是陶知意,于是叫司机靠边停车,就在这里下。
付了钱,她站在路边,朝正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早餐摊在前买早餐的陶知意喊了一声。
陶知意侧头看她,她小跑着过去了。
“酒店没有早餐吗?”
她问。
陶知意一副沉重的表情,摇了摇头,向摊主付了两个麻园的钱。
两人手挽着手朝酒店那边走,陶知意才叹了一口气,说:“蔓青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向我打电话,就一直哭,然后我就去高铁站接了她,瞧她状态不好,我就在酒店里先开了一间房,想让她先休息一下,她还是哭,问她怎么了也不回答。晚上我眯了一会儿,但是一醒来,就是看到她眼神空洞,满脸泪痕缩成一团的样子,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刚才我问她早餐想吃什么,她才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想吃麻园。”
陶知意说不出的担心,她们三个人里面,要说,她和蔓青算是没心没肺的那种类型。
如今看到她这样哭,且不知道原因,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酒店里面没有麻园,我找了好几家早餐店,也没有看到,就在刚刚那个小摊子上看到了。”
听着陶知意这一番话,宿清欢的心情突然也变得沉重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
她突然回家,回到这边后状态这样差,宿清欢是真的想不到除了家里出事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了。
但是蔓青从来不讲她家的事,这更让人猜不透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