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严静思沉吟片刻,郑重交代:“不要再打探任何和此事有关的消息,知道情况的人也务必确保紧住口风。”
“诺。”康保当即应下,想到另一件事,请示道:“娘娘,成王那边的人......”
“先继续跟着,不过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暴露行踪。”
“娘娘放心。”
严静思忽而想到宁妃那句:“现在的结果,是皇上想要的结果。”
原来,其中竟还有如此一层深意。
是真意外也好,是徐贵妃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孩另有打算也罢,亦或是还有另外的隐情,严静思都没有打破砂锅弄个清楚明白的打算。每个人都有逆鳞,宁帝和徐贵妃之间的弯弯绕,严静思直觉,这就是宁帝的逆鳞,犯不着为了满足好奇心去碰,不划算。
宁帝借徐贵妃落水一事,重创严家,那么,只要预想中的下一步成真,严静思就可以确定心里的猜测。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翌日便是御驾回銮,宁帝大清早竟然特意跑过来吃了顿薄煎饼菜卷,一个人干掉了整整一盘。
严静思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默默给他盛了碗米汤。
徐贵妃小产不久,按理说留在留在皇庄静养月余才最为合适,然她固执要走,宁帝又纵着,就连何掌院都沉默不语,严静思自然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
目送浩浩汤汤的队伍缓缓消失在是视线所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贵妃娘娘怀这一胎还真是够任性的......”
周遭都是严静思近身伺候的人,听到沈太医如此感叹,纷纷打心底里同感。
严静思转身,看了眼仅仅数日不见就把自己晒成了黑皮冬瓜的沈太医,“沈太医说话也挺任性的,小心啊,祸从口出。对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莫不是这几天跑去燕回山挖煤了?”
沈太医也是个妙人,在宁帝和他师父何掌院跟前那是进退有度沉稳自持,靠谱得不得了,偏偏在皇后这边,特别放飞自我。
“娘娘您有所不知,臣这几日是去寻访高人了!”沈迁飞扬的眉眼忽的耷拉了下来,“只是可惜,三顾茅庐也没请动他老人家出山......”
喲嗬,话里有话啊!
严静思偏不给他过墙梯,抬腿就往庄内走,“那只能说明沈太医你的姿态还不够诚恳,三顾不行,那就六顾、九顾,总会打动人家的。”
沈迁溜溜几步跟上去,特别真诚道:“娘娘,您不时发作的头疼是在堕马后落下的,臣无能,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现在的药方,只能在发作的时候暂时缓解您的疼痛,想要根除,恐怕只能请那位洛神医试试了!”
严静思脚步微顿,“你可有把握,他能医治好本宫的头痛?”
沈迁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若是连洛老神医都没办法,那天下就没人能办到了。”
“那......你三顾茅庐也没请到人,是洛老神医脾气古怪,不轻易给人医病?还是有什么苛刻的条件,譬如以命换命这种?”
沈迁:“......”
娘娘,您是话本看多了吧!
“娘娘误会了。”沈迁悄悄抬起袖子蹭了蹭沁汗的额头,“洛老神医在山上的药庐闭关已有三年有余,潜心研究炮制附子的良法。若非如此,臣想找到他老人家还真不容易!娘娘,洛老神医向来云游四海,这次机会若是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娘娘——”随行在侧的挽月见主子迟迟不表态,心生焦急。
“哦!”严静思发现自己短暂的精神开小差被误会了,忙笑着摆了摆手,“我并没有讳疾忌医的意思,只是想了下别的事。沈太医,有关洛老神医的事,稍后你给本宫详细讲讲,稍作准备,咱们七天后再动身。”
沈迁欣然应下,心想着娘娘这个病患亲自过去,怎么也比自己硬磨着让洛神医特意下山跑过来难度小多了。
严静思思忖,自己现在的这个时不时就头疼的毛病,应该是堕马的后遗症。脑中有淤血淤积的可能性很大。即便是在医术相对发达的上一世,也要看血块的位置,若是位置不当不能手术,也是个棘手的问题。更何况是现在。
如果命好,淤血可能会慢慢被吸收,自己就能痊愈。但要是命不好,血块始终不消,或者还转移,压迫到别的神经,那就要麻烦了。
就目前疼痛发作的频率看,严静思觉着,自己的好运气应该在穿过来的时候都透支完了。
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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