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崔院使摇摇头,去开新的药。
朝阳看崔院使揪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胡子在写药方,疑惑:“之前大夫开的药都倒了,阿慈死活不喝,说没有药味才行,掌院难道有这种神奇的方子?”
崔院使:“……没有。”
没看他愁得胡子都揪光了?
朝阳奇了:“那你有办法让他喝下去?”
崔院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能说我牺牲了药性,删删改改,几近食疗方了吗?
还要略带甜味的。
这情形让朝阳想起了她的二哥,每次喝药,那家伙眼睛里满满写着——你们逼一个挑剔的吃货来喝药,十分之不人道。
幸而家中有个彪悍的二嫂,真是普大喜奔。
洛阳王阴魂不散,凑过来说:“总不能不喝药,你们想办法让阿慈喝啊。”
两人:“……”你有办法你来啊。
王梓光跟崔院使一车来的,笑嘻嘻说:“开药开药,别开太苦的就行了,剩下的大表哥一定有办法。”
崔院使点头。
事实上……的确……有侍读官在,不用担心小殿下的喝药问题……总之……不管什么方法吧,小殿下的确喝下去了。
喝了就行,这是唯一的重点,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崔院使也不揪胡子了,业务熟练“刷刷”写好了方子,立即命人熬上了。
朝阳这才问儿子:“你二舅呢,你不是说你们一起来的?”
王梓光脸色略古怪:“二舅坐的车,车轱辘坏了,不能怪二舅又胖了真的,主要还是路不好,没有充分考虑到载重问题……”
喂,古代又没水泥地,黄土夯的官道哎。
王梓光继续说:“二舅还要一会儿才到。他又不能跟我们挤,不然我们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
朝阳点一点王梓光的额头:“怎么能这么说你二舅?”说完自己也失笑,看来她二哥没受苦,不然怎么会胖?
午饭都吃过了,没等到贤世子,等到了药。
药材都是崔院使从宫里带来的,崔院使把药碗送进房间,就飞快溜了。
沐若松:“……”他盯着手里的药碗,看向沐慈。
“你说过什么,没忘吧?”
沐慈揉一揉肚子:“你喂我吃太饱,歇一会儿。”又看向另一碗,“你先喝了。”
沐若松一昂脖,豪爽地一口闷了他的药,然后漱口,把沐慈抱在怀里给他揉胃部,决定怀柔。
他卸掉脸上绷着的严肃表情,眉目极其温柔,轻轻亲一亲沐慈黑色的发顶:“若缺,你快点好起来。”
沐慈:“……”
——每次要哄人就喊人家“若缺”,平时就装模作样假正经喊人家“殿下”,以为我没发现?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是真不喜欢药味。”沐慈连西药都很少吃,是“自然疗法”的忠实拥趸……吃货你懂的。
“你痛,我心疼,若缺,你不为你自己,只当为了我。你知道我看你受伤,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沐若松没空脸红,多腻歪的话都肯说。
沐慈在沐若松肩上蹭一蹭安慰他,考虑了两秒,在心上人和味蕾之间,他艰难做个折衷选择:“等会儿喝……”
沐若松:“……”他沉声道,“沐若缺,是你逼我的!”
沐慈很惊奇,原来沐若松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很有气势,很man,很帅,如果不是对他发脾气就更完美了。他可没有抖m的暗属性。
沐慈开始挣扎,试图离远点。
问题是,他根本不是武力状态下沐若松的对手,哪怕沐若松伤得比他严重。
沐若松把沐慈固定在自己臂弯,含了一口药,俯身堵住沐慈那两片柔软的、苍白的嘴唇,将药汁哺喂进去。
以后再也不劝了,直接上!
沐慈:“……”
少年,居然又来这招,你学坏了啊……好苦……不过……因为是你喂的……勉强……能接受。
……
王梓光悄悄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沐若松搂着沐慈,两个人忘我亲吻。
一个冷面禁欲英俊明朗小帅哥,一个颜值爆表淡漠高冷大美人,这画面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赏心悦目。
王梓光看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分开的趋势,不得不打断,大声说:“长乐王殿下,大表哥,我娘和二舅来了。”
沐若松慌忙松开沐慈,一张脸怎么都绷不出严肃来,他差点没吓死,懊恼自己刚才太沉迷,警惕心下降,居然没听见人进来,不应该。
左右看没见到两个长辈,才恢复严厉,盯着王梓光。
话说沐若松也只在沐慈面前,被折腾到没脾气才露出软肉任沐慈揉捏,但对其他人就习惯性端正严肃气场强,王梓光一个成人灵魂,都在那锐利视线下,头皮发麻。
沐慈喘匀了气,用招牌式的淡定平缓语气道:“‘来了’与‘快要来了’在语法与含义上有很大区别,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王梓光被这熟悉的语体击中,倍觉亲切,嘿嘿陪笑:“我是好心,怕你们出‘状况’,所以先跑过来看看,我娘和二舅后头说话呢,马上就来。”
一边说,一边盯着沐若松怀里的沐慈看,移不开视线。
这个本不该出现在人间的绝色美人,脸色苍白,憔悴了不少,却无损他的美貌,只平添一点脆弱,越发惹人爱怜。
他安静,近乎柔顺地靠在沐若松的臂弯里,眼里漾着春色,水光潋滟,因亲吻而带上水润粉红的双唇,与他冰白如玉的脸形成反差,似白色花瓣中心一点颤巍巍的粉蕊,有一种诱|惑人心的魅力。
让人想呵护着,捧在心上;又让人想揉碎了,与自己骨血相融。
难怪太子疯了。
这个人本身就美到让人想犯罪,现在只是亲吻过,便让他有了万种风情,若是彻底情动……光想象一下,就有婴粟般让人沉沦的吸引力,叫人飞蛾扑火,无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