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了半天,饭还没吃一口呢。”要不要这么不仁道啊?
“大好事,晚了就等不及了,你还吃什么饭啊。”
嘴里一口包子还没咽下去,那边电话“啪”地一声挂了,陈安修望着手机,无语了。
同吃饭几个工程部同事问他:“韩总监找你什么事啊,饭都不让你吃了。他平时可不是这样。”
“还不知道呢,我去看看,餐盘帮我收一下。”陈安修抓起一个包子,边吃边往外走。
到工程部总监办公室时候,一个包子已经塞进去了,敲敲门进去:“韩总监,你找我有事啊?”
韩总监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示意他关上门,招招手,“坐,坐,有好事和你说。”
包子吃太,胸口堵得难受,陈安修关门后,自动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冲冲。
韩总监胖乎乎身材从办公椅上挪到陈安修坐会客沙发上,“陈安修,我和你说,这次事成了,你可得谢谢我,请我去鱼鲜坊里吃顿好,你和齐大厨有交情,请他亲自做,带上吨吨一起过来。”
“您还没说什么事呢?”这都已经惦记上回报了。
韩总监不再继续卖关子,“事情是这样,月塘区那边今天入住了一位贵客,大概这里住两个月,他想酒店里找个临时助理。他本来有位助理,好像临时有事明天飞香港。”
陈安修忍住翻白眼冲动,他以为什么好事呢,临时助理而已,酒店里文员这么多,哪个部门调不出两个,怎么轮到他们工程部了。
韩总监他肩膀拍了一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你听我继续啊,人家说了,身边带个女孩不方便,人家这次指定找个男助理。”
“月塘区有贴身管家。”君雅酒店客房部主要分为两部分,两栋高二十一层东西主楼,还有一部分是别墅区,紫荆区和月塘区,其中月塘区是不对外营业,只接待一部分特定人群,不需要经过前台登记,那里十幢别墅各有不同,专门配置着高档着私人用品,每幢别墅装饰都可以按照当事人喜欢重布置,陈安修前两天还被派到那里检修过各项设备运行情况。君雅酒店总统套房以上标准都是配备贴身管家,何况月塘区贵客。
“贴身管家工作时间外出不方便,何况人家还有要求,助理必须会开车,这位章先生是要出门,好还能有点厨艺,其他没明说,我听总经理意思是呢,找个稳重可靠,嘴巴也要严实点,别看到点事就随口出去了。我想来想去你就挺合适,就过来问问你意见,人家希望明天就能见到人。”
陈安修心想,这不是去伺候一祖宗吗?这一听就不是什么轻松差事,不知道韩总监脑子那根弦搭错了,才认为这是天上掉下来大馅饼,果然天上掉鸟屎可能性远远大于掉馅饼几率。他赶紧找借口推脱,“韩总监,不是我不想做啊,实是我做不来,这助理就是心细活儿,你看我哪里是做了这份工作?”
韩总监一拍宽宽额头,“我好像没和你说工资吧?”
“他们还支付工资?”
“确切来说,他们付额外工资,总经理发话了,酒店那份照领。”
“他们能出多少?”
韩总监伸出胖胖三个指头。
“三千?”陈安修猜,三千也不错,差不多是他一个月工资了。
韩总监一脸恨铁不成钢:“瞧你那点出息劲儿,人家说是三倍,无论原先工资多少,都出三倍工资请来做临时助理。”
“那不就是每个月多赚一万多?”
“如果不是这样,我还找你吗?想抢这份工作多了去了,要不是我和总经理这么多年老交情,我力荐你,哪里就轮得上你?”他也是心疼这孩子,年纪不大,自己一个人带个孩子,真是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而且他看着孩子也有股机灵劲儿,能成事。
“那我明天去试试?”有钱谁不想赚啊。
“恩,去试试吧,明天穿件好衣服去,小伙子长得这么体面干净,我估计人家不会瞅不上,。”韩总监倒是信心十足。
陈安修小声嘀咕一句,“又不是相亲。”长相什么还能加分?
“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耳朵听不见啊。”韩总监起身办公室里踱了两个来回,陈安修看他想事情,也没打扰,过会,他停下来说,“陈安修,你是从我工程部出去,我得负责任,有句话我得和你交待一声,你也别不嫌我说话不好听。”
“韩总监,您说,我就是生气,也不会当着你面。”陈安修比了个封嘴手势。
韩总监被他气得笑出声,屋里气氛重缓和下来,“这位章先生,来头不小啊,你跟着人家时候,老老实实做事比什么都好,千万别起了不该有心思。”
陈安修面色怪异,他能对一个男人有什么非分之想,而且需要随身助理说不定是个生活不能自理老头子。
本来挺正经一件事,韩总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把这些话说出来,被陈安修这一闹,他倒是觉得自己想多了,有什么不能摆明面上,“我是说,人家那身份,你别起了攀附巴结心思,两个月后人家一走,你别弄自己下不来台。”不管不顾,韩总监吼完了。
陈安修挖挖耳朵,“我以为什么多大事情呢,这个我懂,两个月后桥归桥,路归路,我给人家打两个月工,人家付我两个月工资,两清。”
“你明白好。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韩总监笑眯眯后再送顶高帽子。
为了让他有个饱满精神见人,韩总监做主早放了陈安修两个小时,晚上十点就让他下了中班。
虽然嘴上说轻松,陈安修心里还是挺重视这份工作,第二天一大早准备把当初找工作时,陈妈妈给买西装穿上,可天公不作美,外面雨哗哗,他穿着西装出来,冻得牙齿直打颤,后还是决定里面穿衬衫,外面包上羽绒服去。
约好时间是上午十点,陈安修送完吨吨上学,懒得再回去一趟直接就去酒店了,月塘区外围是一个半月形湖,这个湖将月塘区和其他地方彻底隔离开来,湖面上廊桥是通往月塘区唯一通道,廊桥另一端是有保安室,安全措施还是很不错。夏天这个湖里面全是荷花,现时节还早,里面残留都是去年昏黄枯茎败叶。
陈安修和保安们都很熟悉,他们保安室里聊了半个小时天,看看时间差不多,雨了小了点,理理衣服撑着伞就过去了,月塘区花木繁多,别墅之间相隔也远,对*比较看重人来说,真是不错选择,虽然这*代价挺大,这里住一晚价格可不便宜,不过但凡能住进来,也不是缺钱主儿就是了,那位章先生住右手边第二栋,院子里种了两棵很大广玉兰那家。
陈安息刚踏上院子前面台阶,有人就从屋里迎出来了,来人走到跟前,看见是他,眉头皱了一下,但良好职业素养让他没多说什么,陈安修认识他,是这酒店里做得挺出色贴身管家,刘越,上个月还酒店大会上做过报告,关于挖掘客户深层次需求还是什么,陈安修迷糊过去了,也没认真听。如今看他这反应,估计认为自己抢他饭碗了。
两个人简单打过招呼,刘越让陈安修门廊处等等,他自己先进去了。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出来请他进去,屋里铺着地毯,陈安修玄关处换了室内拖鞋,先见到是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高眉深目,两鬓斑白,有点混血味道,教养很好样子,“是陈先生吧?”
陈安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不难相处,“章先生,您……”
那个人知道他误会了,笑了一下,对他说,“我是章先生助理周家伟,你也可以称我je,章先生会客室等你。”
会客室客厅右手边,陈安修敲门进入,坐落地窗前男人从摊放膝盖上书中抬头,眉目精细到非笔墨可以描述,身后是细雨中高大广玉兰树,男人衣着随意舒适,灰色休闲长裤,棉白衬衫,年纪看着不算很年轻,大概有三十五六样子,眼角已经有了一丝细纹,睫毛很长,抬头看人时眼睛显得格外深邃,气质沉稳内敛,有种这个年纪男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优雅从容。
陈安修见到他第一个反应是,不知道这人有女儿不?他女儿若能承袭他五六分颜色,也必定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睛大美人,但转念一想,他即使有女儿,大概也就和吨吨差不多年纪,顶多算个小萝卜头,实没什么可幻想。
第二个反应才是,怎么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呢?、
陈安修打量那个男人同时,那个男人也打量他,看清楚他摸样后,瞳孔极细微地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