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陈家买了建材,回头还要去刘家买窗帘和门帘子。
“刘叔,想吃点什么?”
“是安修啊,随便什么,清淡点就行,近头痛,正好问问你三爷爷有个法子治治不?”小镇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所以说江宝年后想把这小饭馆留给陈家大儿子消息,大家早就听说了,如今看到陈安修出现这里,刘方也就没什么可奇怪。
“那就来个老醋白菜,我多放点醋,早上刚买芹菜,很鲜,清炒一个芹菜虾仁怎么样?”
“行,是个会做生意,我待会尝尝你手艺。”刘方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其实不太相信陈安修手艺,如今年轻人都是家里娇着长大,会做饭就不错了,能指望好吃到哪里去,不过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安修推荐那两道菜也不贵,他不好意思驳了这孩子面子。
东西都是现成,这两道菜又是很简单家常菜,陈安修很就做好了,他把菜端出来时候就听刘方说,“三叔,想起这件事,我就生气啊,年前不是给孩子买了辆车吗?前几天,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是4s店,近有活动,要返三千折扣给我,让我提供账号和密码,说是直接打给我,我当时也糊涂了,想着银行卡我手里,他们知道密码没用,就给了,谁知道当天晚上一查,里面五万块钱全没了,我真是后悔,晚上躺床上睡不着觉,半边头都炸了,吃什么都犯恶心。”
“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想了,钱没了,以后再赚,人活着,还怕赚不到钱?你这偏头痛是第一次?”江宝问。
“也不是,以前有过,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毛病,疼时候就吃点止疼片,挨挨也就过去了,这次是止疼片也不管用了,想着来你这里问问。”
“壮壮,你去厨房里找块白萝卜,切碎了,压成汁,拿出来,我有用。”
“好,我这就去,三爷爷,刘叔你先坐着,我去忙会。”
刘方左边脑袋上敲了敲,说,“这个孩子挺勤。”
“看着长大,是个好孩子,店留给他,我闭上眼也放心。”
陈安修把压白萝卜汁盛放一个一次性纸杯里,江宝让刘方仰起头,把萝卜汁滴到他鼻子里,两边都要,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吧,刘方就说,“好像真没刚才那么疼了。”
江宝把剩下萝卜汁递给他说,“这个不是药,用了不会马上就好,但能轻点是真,就是不疼了,也再用半个月,以后头疼次数就少了。关键是你心要放宽,别总想着这些愁事。”
陈安修知道,这就是江三爷爷那些老方子了,年轻人都不大信这个,像刘方这种年纪大点,还是有信。
刘方道了谢,又尝了尝陈安修做菜,虽然比不上老人家手艺,但火候已经到了,白菜入味,芹菜清爽脆嫩,他称赞了一番,说要打包带回去,陈安修给他又扣上两个盘子装塑料袋里,镇上外带一般都是这样,连着盘子一起带走,吃完饭再把盘子送回来。几步远,都不费事。
看着像是下雪样子,陈安修又到山上去看了看他家鸡棚子,近天气冷,鸡就棚子养着没放出来,他重换上水,又撒了鸡食,关好门,棚子外面油纸也压好。
做好饭菜装食盒里,陈安修拎着,江宝后面锁了门,从成串钥匙上拆下来一把交给陈安修,“壮壮,这一把你拿着。”
“不用这么急,三爷爷,这事以后再说吧。”
“就是个钥匙,你哪天不想要了,就再给我,我还能赖着你不放吗?”江宝故意板起脸。
“那好吧。”老人家话说到这里了,陈安修就把钥匙接过来,装贴身口袋里了。
路上有水,天气冷,都结了冰,陈安修一手拎着食盒,另一手搀着江三爷爷,刚转过弯去,就看到自己店门前立着一道俊挺身影。
那人看到他,唇角露出一抹极清淡温柔笑意。
陈安修突然觉得心跳有一点点失速,真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小到应该可以忽略不计。
陈安修眨眨眼,眼睫毛上好像有什么很湿,一抬头,竟然下雪了,大片大片雪花从铅灰色天空中飘下来,明明现是中午,但天色黑地都像傍晚了。
“下雪了,下雪了……”街道上有好几个衣着鲜亮小孩子大笑着跑回去,小孩子总是对雪有种莫名喜欢。
对于这雪景,陈安修可没什么浪漫细胞欣赏,他心里反复暴跳是,下大雪意味着公交车停开,意味着下山路被堵,意味着章时年走不了,可是他妈和天雨都家,他要把章时年安置到什么地方去?买卖不成仁义,就算他和章时年做不成情人,也不能大雪天把人撂大马路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锤死我吧,只有大纲,没有存稿,明明每次都想,总是被我吃了。补上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