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客气,不过——”他有些困惑,困惑于这个令人过目不忘的女人出现在公司。
“我也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是不是很巧?”
许峰点头,“是挺巧的。”
“我的手机丢了,想问你有没有见过?”她说道。而就在一刻钟前,她刚刚用手机与朋友通完话。只不过她的态度大方自然,全然不似作假。
许峰根本没有怀疑,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
“哦……”魏梦安拖长音,然后忽地,凑近许峰。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许峰,使得两人成了抬头低头就能触碰到的距离,她清楚地瞥见,许峰的喉咙上下一动。
顿感有趣,她笑出了声,同时想起了看过的关于这个男人的资料,过了几秒,开口:“那就麻烦你晚上陪我去趟酒吧找一找了。”
“ok——过——”
呼——
颜音退后一大步,用手作扇为自己吹风降温。
刚才离叶司忻离得太近,对方的种种反应,包括眼神的变化和喉咙吞口水的动作,都真实到吓人。颜音知道那是因为叶司忻入戏了,但她尚且没有对方的实力,所以在那一刻其实是恍惚了一下的。她感觉到了许峰被魏梦安所吸引和触动,可不由自主地,她会忘记许峰,只记得叶司忻。那双幽深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脸,那样明媚动人却又不真实,是魏梦安,又是颜音。
幸运的是,刚才的镜头对向的是叶司忻,而自己的那点恍惚还不至于影响大局。不过,叶司忻肯定感觉到了吧。他会不会认为她贪恋美色抵不住诱惑呢……虽然那个诱惑就是叶司忻本人……
“还好吗?”叶司忻来到她身边,问道。
此刻的他已经脱离“许峰”的状态,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颜音看着他时仍旧有些紧张,说:“抱歉,前辈,刚才走神了。”
叶司忻听后有些惊讶,随即明了后笑了,“有什么抱歉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专业演员都不一定能一次过,但是你做到了。”
“是吗……”她喃喃地说,思绪有些飘。
“学姐!你太棒了!”一道高昂的声音把她吓回了神。
卓思禹笑容可掬地出现在她面前。
“学姐你真是太棒了!比我们班那些女生演的都好!”
颜音被他的夸人方式给逗笑了,说:“那你要小心了,说不准我会抢了你的饭碗。”
“哦哦还真有可能诶,不过幸好我们是一男一女,可以演情侣的嘛~”
“喂喂,正牌‘情侣’还在这儿呢。”颜音指着叶司忻,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叶司忻竟然配合地“嗯”了一声,认真地说:“拆人姻缘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啊,前辈——”
颜音忍不住又被逗笑了。
接下来的几幕戏依次顺利结束,除了有一幕,颜音需要仗势欺人的戏,被“cut”了三四次。
用季兴修的话来说,就是“眼神不够杀气,语气不够高高在上,神态不够冷冽骄傲,你看看自己哪点能震慑住别人?!”
于是颜音默默地转身,拿出个小镜子,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寻找最有“杀气”的表情。
然后叶司忻突然抽走了她的镜子,无奈地说:“你以为要演童话故事中的巫婆吗?目的是吓哭小孩子?”
“……”她撇撇嘴,“不是要有杀气吗?”
叶司忻点了点头,顿了几秒,开口:“这样呢?”
这一开口,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首先是声音沉了好几分,然后是神态。平日的叶司忻虽不会跟每个人喜笑颜开,但却是态度亲切,绅士有礼的。而现在,他收起了全部的春风暖意,面无表情地沉下脸,即使眉头没有皱起,眼底却带着浓重的冷意和不屑。人说薄唇之人多性情冷淡,叶司忻和颜音都有两道薄唇,微微抿起时,自带一股疏远淡漠的气息。
他问:“这样呢?”
颜音夸张地抖了抖,说:“我觉得自己平贱如蝼蚁。不过,我懂了,谢谢你前辈。”
叶司忻挑了挑眉,高傲与冷然瞬间散去,笑着点头,“嗯,悟性不错。”
于是,在叶司忻的帮助下,颜音终于结束了白天的拍摄工作。
除了季兴修外,其他人都对她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赞扬。
有些人则说:本来以为作者什么的演不了戏,没想到镜头感那么强,走位异常准确,感情表现也十分到位!
颜音偷偷听到后,满意地对握了握拳头:嗯,继续加油!
今晚有一场重要的夜戏,就是魏梦安和许峰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也许是上天眷顾,颜音的精神意外的亢奋,她自己都能感到自己的状态正越来越好。
于是这幕一开始,颜音在酒吧中的初次露面,当那双暧昧妖娆的眼睛缓缓睁开,又一次地——艳惊四座。
所有人都惊呆了,用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画着烟熏浓妆美艳到极致的女人,如一条灵动的鱼,在人群中穿梭游曳,没有任何人能使她驻足。舞池中,她随着热烈的音乐尽情摆动着自己的身体,时而与旁人产生摩擦,在那人伸手过来时又巧笑躲开,微醺的笑意风情万种,舞动的身材芳华绝代。
卓思禹在导演旁边,惊讶地半晌合不拢嘴,“这、这也太妖孽了吧。”
季兴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嗯,她入戏了。”
妖精。
——在场的每一个人同一时间,都想到了这个词。
接下来,被人纠缠,许峰出现,意外撞到,魏梦安落入他的怀中,认出对方身份,佯装醉晕。
一场戏下来水到渠成,十分完美。
入戏的颜音有些分不清自己所在,就连导演说“过”时也没有听到。她闭着眼躺在叶司忻怀里,室外的夜风吹乱她的头发,一股安稳可靠的气息让她下一秒似乎就能放心睡去。
是谁呢?这个人是谁?
她醉了,微微睁开些眼,却看不清男人的脸。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叫她,可是她没有听清叫的是什么。
男人将她放了下来,坐在冰凉的石椅上,一只宽大的手掌从她眼角抚过。
颜音终于逐渐回神,而叶司忻的脸在此刻也重新清晰起来。
四周的工作人员不知何时都离开了,而他们却来到一个公园。
夏日的蝉鸣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眼角处还残留着叶司忻指腹的温度。
颜音的目光尚且带着迷茫,微微开口,“前辈……”
“颜音。”叶司忻沉稳的声音就就如他本人,让人感到安心。
过了几秒,他又唤了她一声,然后终于问道:“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