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在如今已算是老古董的电视机了。
那位中年妇女将众人引进屋内以后,面露尴尬,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她扯着嗓子喊着人搬椅子过来。
余笙一行人除去余笙有四个人,三个是节目组派来的,一个则是便衣警察。
众人围成圆圈坐下来,在逼仄的空间里有些拥挤,但也消除了最开始时面面相觑的尴尬。
经介绍,原来那位一直在招呼余笙他们的中年妇女是刘宪邦的媳妇,刘宪邦介绍她时,她表情局促,好像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之后,她抛下一句“我要去做饭了”便快步离开了。
余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刘宪邦问道:“为什么我还没有看到刘先梅女士呢?她在哪儿?”
刘宪邦伸手从木桌下面拿起一个铁制盒子,从里面抓了一把茶叶出来,放在了茶壶里,才漫不经心的回道:“她呀,在房间里躲着,怕见生人呢。待会儿,我带你去见她吧。”
余笙心下有些不安,但看众人表情如常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对于众人聊天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她想出去透透气便笑着说:“刘叔叔,我想去外面走走看看行吗?”
刘宪邦不语,端着茶壶倒出几杯茶,择其中一杯递给了余笙,余笙秉着“长者赐不能辞”的思想便接了过来。只见深如墨色的茶叶细碎的漂浮在上面,在沸水的浸润下舒缓的展开,杯中的清汤伴随着热气散发出缕缕幽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余笙原本打算浅尝即止,未料这茶叶的清香在口腔里绽放开来,回味甘醇,一颗略显浮躁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也捧起了茶杯细细品尝起这茶水,节目组派来的小杨约是个茶痴,她十分兴奋的说:“唉刘叔,这是什么茶啊?怪好喝的,回味甘醇,口有余香。”
刘宪邦面露欣喜,一副遇到识货人的样子,他热切的向大家介绍着这茶的来历。原来这茶是他们村的镇村之宝,只能种植在他们村后面的山腰上,若将之种植在这山的其他地方一律活不了,十分娇贵。这茶产量也不高,所以村里人都是采为家用,一般家中来贵客来时才舍得拿出来。
水沸,刘宪邦将沸水倒进茶壶闷上一会儿,再拿起倒出来分出了几杯,小杨不顾烫手就迅速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品尝,一脸的心满意足。
余笙感觉到有些许的头晕,以为是车晕症犯了,原也无意再饮一杯,这下也只顾着扶额靠墙寻求支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多饮一杯茶。
这时刘宪邦站起来笑着对余笙说:“丫头,我先带你去看你爸爸。”
闻溪闻言看了起来,看了一下小杨他们只见他们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痴痴的捧着茶杯品尝着,闻溪犹豫的对刘宪邦说:“杨姐姐他们都是节目组派来的,我觉得应该跟我一起去看。”
刘宪邦点头笑了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说:“可以,把他们喊上吧。”
一行人出了屋,跟着刘宪邦走到了一间房子前,房子是老式的那种土坯房,而且没有设门,刘宪邦带着余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里面走,顺畅得让人觉得奇怪。
进去以后,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见到来人时便拘束的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余笙他们,又看了看刘宪邦说:“谁是丫头?”
刘宪邦指了指余笙道:“这丫头啊,没了记忆,现在记不得你嘞。”
吴春看着自己面前戴着口罩的小女孩,眼睛里都充满欣喜,他犹豫着走上前,脚步里带着那种小心翼翼的忐忑,说:“丫头,我是你的爸爸。”
前世至死都没有等到这样一句话,没成想今生就这么听到了,余笙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强忍着热泪看着对面的男子想着,如果怀疑是假的,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吴春看着余笙,局促的双手交握在身前,说:“丫头,来,进里屋见见你妈妈。”
余笙不由自主的跟在他的后面走进里屋,里面的人似乎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
那个女人披散着长发看不清模样,衣服灰扑扑的,身上散发着恶臭,左右脚都被拴上了铁链,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是瘆人。
那个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喊着:“女儿!我的女儿啊!……”就想跑到余笙身边,余笙看着她的样子仿若鬼魅般吓人,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若不是吴春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她都要跌倒了。
吴春看着余笙无措的反应,又看了看自己妻子的念女成狂的癫狂,解释道:“你妈妈向来精神状况很不稳定,而当初你的失踪更是让她崩溃。”
余笙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但又反省自己是否太过多疑。
“吴春,快来!你妈出事了!”外屋传来熙攘的喊声,吴春再顾不得什么,急急往外屋走。
待脚步声远去,周遭都安静了下来,余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似乎是落单了。刚想快步跟上吴春的步伐时,却听到那个据说是她妈妈的女人语调平静说:“你不是我的女儿。”再联想到刚刚她的那疯子作为,更是觉得好像是两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