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并没有思考,宋辞回:“头疼。”
“什么程度?”于景致一边在纸上记着什么,一边问着。
“很疼。”
真是敷衍的答案,宋辞显然心不在此。
于景致放下笔,抬头看宋辞:“除了阮江西,还记得什么?”
“没有。”他摇头,嗓音似乎缓和了几分,“只记得她。”
语速弱化,眼神浮动,唇角微扬。宋辞所有的微表情,全部绕着阮江西三个字在更替。
心理学定义,人为意识,已主宰行为意识。阮江西给宋辞的神经反应太过强烈了。
这是于景致第一次用她的专业在宋辞脸上看到了表情学理论。
她继续问:“与她相关的人或事呢?记得吗?”
没有沉吟,不经过任何思考,宋辞回答;“我只记得她的脸,她说过的话,其余都不记得。”
于景致提笔,又写了什么,抬头看宋辞:“你可以试着连贯记忆,以阮江西为记忆点,试着想一下场合、时间、还有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不过我建议你做催眠治疗,这次异常也许会是个治疗的突破口,毕竟,你十年没有出现过一次这样的例外,阮江西也许触动了你脑中和记忆相关的神经突触。”
官方的医学用语,宋辞置若罔闻,只问:“你有几成把握?”
笔尖顿住,于景致摇头:“没有把握,解离Xing失忆症在精神史上从来都没有定数。”
如果有定数,怎么会她参了十年,却没有参透半分。
宋辞沉吟了,许久,他问:“会有什么可能的后果?”
“最坏不过恢复之前的原状。”最坏不过是不记得阮江西。于景致转着手里的笔,似乎漫不经心,似乎在等宋辞的答案。
“我拒绝。”
几乎条件反射,没有半点犹豫,宋辞的态度不由分说。
答案意料之中,于景致并不讶异:“因为阮江西?”语气笃断,“因为害怕忘记她一个人,所以宁愿谁都不记得。”
气氛骤冷,她似乎踩到了宋辞的禁区呢。
“与你无关。”宋辞已然覆了满眼寒霜,对于景致,有显而易见的防备。
于景致只是笑得无奈。果然,她猜中了病患的心思。
“以后不用开药了。”嗓音凝了冰霜般冷硬,决然又固执,宋辞已然有了决定。
阮江西和所有人比起来,宋辞选择了前者。
“停止治疗也不一定能维持现状。”于景致正视宋辞的眼睛,一字一字咬得紧绷,“宋辞,阮江西对你也许是个不定时Zha弹,你的病经不起她这个变数。”
“经不经得起,由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