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来,祖母自个儿身边都是自己人,就看着旁人身边藏奸也不准管,我险些被盗匪偷了东西,六姐也被带累的与傻子落了水,您做亲奶奶的不给孙女撑腰,反倒护着个吃里扒外的掉怒,您到底什么居心!”
老太太被辩的无言以对,眼瞧着二儿媳也是拧着眉要讨说法的模样,她也不好开口,就只能干着急,只希望下面的人做事干净。
王妈妈这会儿死活不从,梳云着了急,索性就拎了黄铜壶:“您再不配合,我可就往您脚上浇水伺候您洗了!”
王妈妈一夜没睡被宋氏连吓唬带逼问,已经快精神崩溃了,这会儿更是被吓的屁滚尿流,当即大哭道:“我说,我说,是周婆子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人进来!”
“周婆子?哪个周婆子?”
“就是西大跨院里的周婆子啊。”
“银子呢?”
“银子我放在家里,我儿媳替我收着。”
宋氏怒急的望着二婶:“果真是无内鬼引不出外贼,二弟妹瞧你手下调教出的婆子!”
二婶闻言气的差点厥过去,好半晌才顺过这口气来,咬牙切齿的道:“大嫂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我还能每个下人都问个遍?”
傅萦就道:“二婶莫气,我娘是爱女心切,与您为了六姐姐的心思是一样的,那周婆子少不得是偷背着您做下这些勾当,说不定六姐落水的细节她也知情。”
二婶找到了台阶下,舒了口气道:“七丫头说的是。我这就去仔细审问。当时外院花园子里的石子路上让人泼了油不说,那傻子也是斜刺里突然冒出来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样大的胆子,同时动咱们侯府两房的嫡女!”
二婶拂袖而去。
梳云便问傅萦:“姑娘,王妈妈这里您看怎么办?”
宋氏不等傅萦开口处置,就道:“拉她到侧门外头打三十板子,连同家人一同撵出去。我傅家不要这样吃里扒外的恶奴。”
三十板子已是足够要了王妈妈的老命,被主人家撵走的奴仆到了外头怕再也无人敢用,这一生已可以预见只能凄苦度日了。
王妈妈闻言惊慌失措的叩头:“求求夫人开恩,罪不及家人,老奴自己做错的事,求夫人绕过我儿子孙子。”
宋氏冷着脸道:“你媳妇也是府里当差的,莫名家里多了五十两银子,难道不会起疑?难道不会问你?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否是同谋?何况我惩罚了你,你家里人难道不会记恨我?我为何要留下个随时会记恨我的恶奴!”
“大夫人,求您开开恩吧,您不是行好积德吗,老奴错了,老奴真的知错了!”
宋氏见王妈妈磕头如捣蒜,到底心里不忍,语气稍缓道:“你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能害别人的女儿被奸人残害。如今七小姐没事也是她个人的造化,是上天庇佑。同是为娘的人,你知为你自己的儿孙求情,为何不给旁人的孩子留条活路?”
“老奴知错了,老奴猪油懵了心,这会子已经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求您饶了老奴吧!”
说话时,瑞月已带人去外院王妈妈家里搜出了那五十两银子,连带着个年轻的媳妇子一同来回话。
“大夫人,这是赃证。那是王家媳妇,在外院厨房里帮忙的。”又低声以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西大跨院里,二太太回去就将挨个指剁了周婆子三根手指头,周婆子已经招了,的确是有此事。”
王妈妈面如死灰。
“既然已经查证属实,我也不能轻纵了你。”宋氏看了看那银子,道:“王家的,你婆婆故意谋害主人,已是罪无可恕,你是否有话说?”
听说二房剁了人手指,王家的吓得抖若筛糠,这会儿只怕主子将她也给带累了,看了看蜷缩在地的婆母,呐呐无言,摇了摇头。
宋氏道:“来人,将王妈妈拉到角门外打三十板子,打过了不论死活,你们一家子都不能留下了。”取过银子掂了掂,嘲讽的扔在了王妈妈的面前。
银子落地时声音脆生生的。
“既是你拼死挣的银子,这钱就赏给你们,你带累坏了你全家的名声,我们武略侯府赶出去的恶奴恐怕无人敢用。这钱就当是安置你儿子孙子下半辈子吧。如你所说,好歹罪不及家人。”吩咐道:“去命人来,给我狠狠的惩治这个谋害主子吃里扒外的恶奴!”
宋氏背过身去,瑞月就吩咐了粗壮的婆子将王妈架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