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曼靠着长椅想了很多事情,从认识夕雾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开始的关怀也变成了如今的爱恋,有过美好的回忆也有酸涩的心疼。深刻地明白自己跟梁夕雾的初衷一样,已经完全依赖上他,光是想象会有跟他分别的可能就无比痛苦。
不清楚浑浑噩噩地坐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才稍稍回神,冷曼摸出手机发现是梁夕雾打过来的,左右看看冷清的走道,这里跟会议室不是一层楼,他怕是没找到她着急了。
接通电话果不其然地听到夕雾焦急的声音,她安慰了他的情绪后就把自己所在的地点告诉他。没让她等太久,穿着一身暗色连衣裙的梁夕雾从走廊那头小跑过来,长靴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意外的响,若不是这层没什么人,护士得过来骂了。
梁夕雾一面跑一面把外套脱下来,到了她身边就把衣服披到她肩上,“雨还没停,这里冷别着凉了。”
冷曼没有推脱,收紧了下外套,轻嗅上面残留着的香味。偏偏脑袋看向他,长发为了方便松垮垮地系在后面,脸上温和的笑一成不变,长袖的连衣裙穿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违和感,薄薄的衣料让他看起来才是最可能会着凉的那个。一颦一笑尤为柔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梁夕雾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捏,而后便放到自己的脸侧依赖地蹭着:“曼曼的手总是那么温暖。”
“是你的太凉了。”冷曼感触到手心传来的凉意,情不自禁地动动手指。
“体质问题,已经养不好了,即便这样曼曼还愿意一直握着我的手吗?”梁夕雾毫不掩饰地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化,稍稍握紧抓着她的手,像是在问一个答案只能是肯定的问题。
冷曼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个情况的他,她已经见多了,只是这次让她充满了不好的预感。她动动放在他脸颊上的手,指腹轻轻抚过细嫩的肌肤,贴近些亲吻他的嘴唇,以行动作为回答。
梁夕雾像是受到了莫大荣幸般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松了一口气后牢牢抱紧她。
缓和好他的情绪后,冷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会议上领导找你谈了什么?”
搂着她的梁夕雾沉默了会儿说道:“对不起曼曼,当时我不该对你那么冷淡的,我很怕那个人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转移话题的方式很精明,可冷曼现在不吃这套,她知道他是不想透露关于会议中后半段的内容,可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些。
冷曼从他的怀里挣开,把披在肩上的外套还给他,认真地注视着他的双眼,“告诉我。”
梁夕雾轻抿嘴唇想移开视线又被冷曼强迫对视,她有些生气了,敏感的梁夕雾自然是能察觉到这点变化,立即就紧张起来,皱起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告诉我他们的计划。”冷曼又问了一遍。
梁夕雾难受地吸了口凉气,纠结了会儿才缓缓道来:“增强体感,找到绪妖所在位置,之后的事交给他们来处理就好。”
“只是这样?为什么是你?他们究竟在你身上做了什么研究?梁夕雾你还对我隐瞒了什么?!”冷曼咄咄逼人地不停询问。
“曼曼,你先冷静,不要生气,”梁夕雾慌张地拍拍她的肩,跟她解释道,“从飞缘魔血液中研究出的药剂确实能让我适应那些妖怪和怨灵的纠缠,可也只是适应。机关同步研究出能让体内药效削弱的药剂,在需要的时候能再一次激发出来。就等于机关给我设置了一个开关,在需要的时候把开关打开,不需要了再关上,至于使用期限他们并不在意。”
“你也知道他们不会在意啊?!”冷曼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怒瞪他,“你说你不后悔涉入这个世界,但我是真的后悔了,我宁可从没认识你都不想看到你如今落下这个处境!”
梁夕雾愣愣地昂首望着她,惨白着脸,难以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冷曼从始至终都在纵容他,很多事情上都宠溺着他,可就因为这样他在伤害自己的时候就越没有顾忌。做什么都想着她,这样的爱沉重地让她窒息又不愿停止。
更何况,他的自我伤害往往都是无奈之举。机关的威胁,生命安危,更有利地找到绪妖,每一处都没有可以让她宣泄的时点。她真的好气啊,明明这样的伤害从他回到她身边后就该停止的,可如今又出现这样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说这样的话……”梁夕雾同那晚一样无助地恳求,漆黑的眼眸一下子就湿润起来,眼泪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冷曼咬咬牙,得让他更有自知之明才行,“你很聪明,你该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可你一再这么做,我真的难以承受。去拒绝机关的计划,不然我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梁夕雾抽泣地摇头,“我不知道……”
冷曼蹙眉,他越是这副模样她就越容易心软,背过身,她打算亲自去跟机关的领导理论理论。
“曼曼,别走。”
夕雾慌忙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甩开,她严肃地警告他:“不许跟过来。”
没走几步她就听到梁夕雾在身后低沉地质问:“让妈妈和宇佳的关系复合,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参与计划追查绪妖有什么错?!”
是没有错,她气的正是这点,没有任何可以责怪的地方,眼睁睁地看他在死亡的边缘倾斜。
不要,她不要看到这些,她要尽自己所能地阻止。
冷曼上到会议室,推开门意料之中地看到仅剩几个较高阶级的领导在里面谈事情,就连法医也在里面。
她擅自进入后先是跟他们点头示意了下便道:“梁夕雾不打算参与你们的计划,请你们另做决策。”
里面的人有些懵,交头接耳了会儿才确定她是谁,一个地中海大叔沉闷地说道:“你就是冷兴言的女儿冷曼啊,多次听说还是第一次见。你说梁夕雾不愿参与怎么不自己过来,而且他已经在计划书上签字了。”
冷曼皱起眉,刚才会议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在,他的视野里也就只能看到对他有用的事物了。
“不使用夕雾对灵力的敏感度是会拖延时间,但还有其他的办法能找到绪妖。如果夕雾到时没能控制好飞缘魔的力量,岂不是自损八百。”
会议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对她幼稚的言论发出一声冷笑,带头的地中海笑着摇摇头,“做人不能太自私啊,我们医治了夕雾总得拿回些利息吧。绪妖的危险程度还不可预测,在出现更严重的情况前制止不就是我们的职责吗,再者,我们做事也不是吊在一棵树上,梁夕雾不行还有b计划,甚至是c计划,用生命来捍卫社会的和平又有什么不对。冷曼,你还是太年轻了,再多做几年妖怪狩猎师这些道理你都该懂的。”
鼓足气势到来的冷曼很快就受挫了,攥紧拳想再辩解几句都被他们一一驳回,讲道理就是已经决定的事是不会改了的,正义的话语中真假掺半,毫不顾忌地发表对梁夕雾利用与丢弃的言论。难道在他们眼里,跟自己同一行列的人,连人都不算了,那他们自己也不算什么人了。
冷曼不知怎么地就被他们忽悠出了会议室,思索中走出医院,迷茫地走在雨后的街道上。道路两边的店面都因为雨天早早打烊,昏黄的路灯照亮着路面一滩滩积水,她撇着脑袋看向商店玻璃橱柜上映照地自己,自嘲地笑笑:“冷曼,你还能再没用些吗?”
回到家里,客厅漆黑一片,摸索到卧室看到梁夕雾已经睡下才稍微放心了些。今晚她对他说的话是过重了,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必然会伤害到他,明早得跟他好好道歉才行。
冷曼洗澡时思索着会议室里的交谈,是她一直以来遇到的人都太友好,还是目前为止她在业内说话的分量不高。段数不够的撕逼终究是没有看点,而且她也只会一路吃亏。
得往上爬,必须得往上爬,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身边所有至亲的人。
洗完澡冷曼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一路尽量不开灯吵着他,他俩今天心情都不会太好,等明天大家都冷静下来后才能更好说话。
冷曼刚躺下没多久便感觉到梁夕雾翻身的动作,睁开眼睛想看是不是吵醒他了,可对方却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慢慢握住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愣是拉到他的唇边吻了吻手心。
“终于握住了。”
夕雾很轻地一声叹息,却让冷曼百感交集。
冷曼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就感觉到自己手腕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环住,清脆的咔嗒声在被子里响起,她惊得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灯,疑惑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再看看手铐的另一端已经跟他的右手锁在一起。梁夕雾很平静地躺着,看她的眼神却诡异地可怕。
“你一直没睡?”冷曼试着用灵力毁掉这副手铐,但没有一点用。
“嗯,一直在等曼曼。”夕雾动动嘴唇,昏暗中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解开它。”她尽量平静地说。
“不要,”他摇头,握紧她被束缚住的手,“解开的话曼曼又会离开我的,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不会的,我为刚才的事道歉,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她一再示弱,期待他能想通。
梁夕雾这时听不进她的任何说辞,扣紧她的手臂,阴沉地凝视着她,缓缓坐起凑近她的嘴唇,如视珍宝般轻柔地蹭着,视线胶着在她身上一刻不离,“很早以前我就有想过了,把曼曼藏起来只让我一个人接近,可那样你是绝对不允许的。然后我就产生了非常可怕的想法,就算是尸体也好,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这样的想法让我都觉得害怕,但却是最有用的吧。手铐的事求求你忍耐下吧,毕竟最近的事比较多不得不离开这里,等所有的麻烦事解决了,我们就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吧,就比如次元胶囊里,程梓真是提供了很好的方案啊。”
“……”冷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曼曼,不要害怕,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在克制那样危险的想法了,所以不要讨厌我,”梁夕雾微笑着自说自话,“就算讨厌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让。”
冷曼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苦涩,这让她很不舒服,她也一直在为他着想,怎样偏激的想法她都能理解,她不过是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些,而他本身的不安和无助造就了一直以来的患得患失。
梁夕雾见她一直没有回应,便抚向她的脸颊,难过地拧眉,“不高兴吗为什么不高兴呢?”
冷曼晃晃自己的左手,“夕雾,我觉得这个没有必要,就算没有它来束缚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今晚你就甩开了我。”
“我知道,对不起,当时我在气头上,我对计划的事很生气。”她诚恳地道歉。
一般情况下,她示弱后他总会点到为止,而今天却又跟以往不同。
夕雾掐着她的下巴,用拇指撑开她的嘴,压低声音说道:“我也很生气,曼曼总是在说敷衍我的话呢。”
冷曼觉得有些不妙,他很少这么说话,把嗓音压得那么低后,很贴近男声。
果不其然,夕雾凑近含住她的舌,非常粗暴地啃咬着,用力地吮吸索取,再顺着下巴吻至颈项,找到合适地地方就咬了下去。
冷曼疼得耸起了肩,可他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意犹未尽地舔舐伤口。她清楚他在闹脾气,也打算今晚就任他折腾。
可他却想直接忽略前戏,用手指稍微弄湿些就要往里挤去。
“夕雾……”吃痛的冷曼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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