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往床榻上一躺,抱着锦被滚了个圈儿,小脸舒适地蹭了蹭锦被,“我记得府中的金糕卷和小豆糕莲子糕不错。”
“奴婢晓得了,姑娘歇息片刻,奴婢这便去将姑娘要吃的金糕卷和小豆糕莲子糕取来。”桑支福福身,拽着空青退了出去。
自家姑娘如今是愈发的有主意了,不过也好,有主意,总不会吃亏了。
屠凤栖闭上双眸,是时候将这一家子亏欠自己的,都讨要回来了呢!
翌日清晨,屠凤栖早早便爬了起来。她昨夜睡得不大安稳,迷迷糊糊间,总见着司湛胸前流着血,目光却缱绻深情的看着自己。
她一面儿觉得不可思议,一面儿却又心疼至极。
所幸一觉醒来,她已经不是四皇子后院中被关押欺凌的前皇子妃,而是昨日才回到昭都的幼女屠鸢鸢。
今日她穿了蓝笔白花的襦裙,外罩米黄撒花披肩,墨发被桑支挽成了双丫髻,各自别了金雀儿珠花,系上翠绿色的发带。
因着昨日被屠燕语嘲讽了一番,空青心有不满,故而临近出门的时候,特意翻出了一串儿金镶珍珠手链,套到了屠凤栖的腕上。最后仍是不满意,又加了个赤金璎珞圈。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甚是讨喜。她歪了歪脑袋,满眼皆是天真无邪:“空青姐姐,满意了吗?”
清脆的声音,恰如三月的黄鹂儿一般。
其他人早便打扮好,在正房中等着了。屠凤栖是最迟的一个,不过她并不多在意,前世请安,她总是落在最后。
早便习以为常了。
屠燕语瞥了她一眼,目光定在她腕上的金镶珍珠手链上,不乐意的瘪瘪嘴。屠嫣然倒是满面喜色,甚至还对着屠凤栖笑了笑。
三夫人安抚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腕,眸中闪过一抹愤恨。她素来乐意当这出头鸟的。
“我说鸢鸢啊,听闻你昨日害死了自己的奶娘?”
这事儿也就三夫人知道得最是清楚了。这府里头的人,只知晓昨日三姑娘屠凤栖遇袭,险些便如她那对可怜的父母一般命丧黄泉了。亏得战王殿下出手相救,方是免去了一场祸事。
但青嬷嬷是三夫人的人,这一场所谓的“流寇偷袭”皆是出自她的手笔,其中明细,三夫人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本以为收买了青嬷嬷,便能顺顺利利的将这贱丫头除掉,怎知半路杀出个战王来,不仅仅这贱丫头活着回来了,她还折了一个青嬷嬷。
眼下看到屠凤栖,三夫人的脸色便不大好了。
“做人啊,最是不能忘恩负义了,青嬷嬷好歹把你给奶大了,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嬷嬷去死呢?”
三夫人有心要给屠凤栖冠上一顶“不仁不义,薄情冷血”的帽子。
“那依着三婶儿的意思,是要我堂堂的威远伯嫡女,去给青嬷嬷一个下人挡剑了?”屠凤栖蹙眉,撅着嘴靠到老夫人的身侧,“三婶儿这话,未免叫人寒心。三婶儿明明鸢鸢的三婶儿,竟是帮着一个下人,若是不知晓的,还当三婶儿是有什么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