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最终还是一个人去看了画展。
画展是偏小众的风格,偌大的展厅人迹寥寥,十分冷清。
苏念无不自嘲地想,大概她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
这些日子,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到底泛起些许微酸。
她不能明确判断自己和容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思来想去,一切端倪大概始于平安夜那晚蹂。
那晚她喝醉了,不记得自己酒后究竟与他说过什么话。
之后问蒋瑶,而蒋瑶再三保证,那晚容琛送她回来,离开时语气、神色一切正常,并无什么不妥该。
从画展出来,苏念还陷在纠结的情绪里烦躁不安。
外面寒风刺骨,空气阴寒湿冷。
她往掌心呵了口气,拢了拢外套领口,可还是冷。
美术厅旁边有个大型购物中心,苏念记得这里有个男装品牌旗舰店,是容琛经常穿的那个牌子。她对容琛的尺码还算熟悉,进了门店,凭着记忆选了一条领带,一件男式毛衣,最后想了想,又挑了件大衣。
“小姐,现金还是刷卡?”面对出手阔绰的顾客,专柜小姐的笑容显得异常甜美热情。
苏念稍迟疑片刻,说:“刷卡。”
她有张额度不低的附属卡,主卡是容琛的。
上次蒋瑶生日,她纠结送闺蜜什么礼物好,他直接拿了一张卡给她,让她挑一个合心意的礼物。
却一直放在包里,没动过。
看着收银机上那一长串数字,苏念还是忍不住肉痛。
签名时,她写自己名字写得格外认真。
从店员手里接过存根,拎着大包小包从购物中心出来。心里还在琢磨,主卡在他那里,他那边应该能同步收到消费记录吧?
他会在意这点小钱?
他会好奇她买了什么东西?
哪怕是一个电话打来问问也好……
……
说来说去,不过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借口,提醒他注意到自己而已。
苏念为自己的幼稚举动感到窘迫。
流年不利,下台阶时,鞋跟崴了一下。
她摔倒在地上,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右脚脚踝处疼得抽搐。
身边路人来来往往,都是好奇地往这边看一眼,然后匆匆离开,无人过来施一把援手。
苏念疼得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下意识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指尖触到那个号码时,却又迟疑。
万一他现在在忙呢?
万一打给他,他照旧冷淡,借口抽不开身不能过来呢?
万一……
本已蠢蠢欲动的念头,又缩了回去。
脚踝的剧痛将她拉回现实。
疼!真疼!
大概这就是命运之神对她的调戏吧?
在不合时宜时候,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做了不合时宜的事。
后果就得自己承担。
严冬的街头,苏念跌坐在冰冷的地面,忽然间无所适从。
直到身旁马路上有刺耳的车喇叭响起,一声接一声。
回过头,赫然是易哲南那辆宾利慕尚。
易哲南将停靠在路边,走过来,问她:“怎么了?坐在地上干什么?”
苏念不想把狼狈的一面示人,勉强站起身,遮掩道:“没事。”
“你脚怎么了?”易哲南皱着眉,帮她把东西捡起来。
“真的没事,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结果易哲南今天显得格外耐心,并不因她的拒绝而生气,反倒扶她去旁边花坛坐下,瞬即蹲下身,一手捏住她脚踝,“让我看看。”
苏念说什么也不肯,只顾挣脱,易哲南却不许。
手指铁钳般握住她小腿,拉开她短靴的拉链,解开袜子。
脚踝处果然已经红通通的肿起,像个发酵的大馒头。
“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是没法走路了。”易哲南替她把鞋子穿上,站起身说。
“不用!我说不用就不用!”苏念死活不肯,她心浮气躁,声音也就大了。
易哲南不阴不阳地瞅着她,刻薄地讥讽:“果然是离了婚,脾气就渐长了是吧?你准备今天在这儿坐到天黑?是跟我去医院,还是我现在给容琛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苏念语滞。
趁她犹豫的时候,易哲南没好气拎起她的东西,一手扶住她,“走吧!我就送你去医院而已,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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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交通高峰期,一路拥堵。
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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