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青州、冀州,每州每郡甚至每个县里都设有庙宇,也就是他们所说的教堂,连洛阳城繁华地段都有一座。他勾结当地士绅,蛊惑他们无偿给百姓赠衣送粮,还为患者诊病不收诊金。他做这些图了些什么?”卫宁话锋一转,“百姓对他的爱戴达到了极致,甚至远超陛下啊!”
“放肆!”这次换做张让假模假样喝止,“陛下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岂是他可以逾越的?”
“臣下孟浪了!”卫宁连连告罪。
“陛下,卫宁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允朗声怒斥,又道:“子奇忠心天人可表……”一句话没说完,却被灵帝挥手劝止,“卫宁,接着说!”
“喏……”卫宁躬身行礼,“栾奕笼络人心之术何止是高明,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以蝇头小利诱使百姓信奉圣母教,再施以装神弄鬼之法定其心,手段之高明张角亦是难望其项背。颍川八神官之单福、毛玠皆在其帐下效力,另有骁将数名,济南国俨然成了朝外之朝啊!一旦时机成熟,栾奕举臂一挥,其势比黄巾反贼更甚千倍万倍!”
“他敢!”灵帝一下子从龙椅上跳起来,在龙椅边走来走去。心思转个不停。黄巾起义以来,栾奕战功赫赫,所过之处捷报连连,为大汉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按理应是大大的忠臣。可是,即是忠臣他为什么要建圣母教呢?为什么要笼络士农工商呢?为什么……还要组建兵马?他有所图?灵帝不愿相信栾奕这是在觊觎社稷,他也实在难以相信。他发自内心的喜爱这个大汉后起的俊杰,能文能武,指不定大汉的另一个霍去病。为他统御下的大汉立下赫赫武功,让他这个当皇帝的青史留名。
可是他又不得不怀疑,栾奕居心叵测。就算现在栾奕忠心耿耿,可是将来呢?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栾奕现在才16岁,16岁到30岁正是人不定性的时候,再加上年少身居高位,野心膨胀有了反心可怎么办?就算他没有反心,手下将领唆使又怎么办?大汉的社稷不容许有任何潜在的威胁。任何……
他的思维越来越向对栾奕不利的方向靠拢。“传朕旨意,即刻捉拿栾奕进京候审!”
“陛下不可啊!”蔡邕大急。
“朕说可就可!退下……”
“陛下三思!”王允跪倒便拜。店内数十名文武同时出列持笏跪地,应声附和“陛下三思啊!”
汉灵帝怒气冲冲大喝,“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尔等退下!”
满朝威武见龙颜大怒,不敢再求,只得眼睁睁看着此事板上钉钉。
大朝后,汉灵帝返回长乐宫,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张让看出皇帝有心事,明知皇帝在想栾奕的事,却明知故问道:“陛下,可有心事?”
灵帝沉思着道:“让父,你说朕今天做得对不对?”
“陛下所指何事?”
“自是缉拿栾奕之事!”灵帝撩起眼帘,瞥一眼张让。
“陛下说的这个啊!”张让从匣子里取出一碟点心放到灵帝面前,“陛下英明,从未出错。今日之事自然也不会有错!”
“哦?让父又恭维朕。”灵帝勉强一笑。
“咱家说的都是实情。就拿今天之事来说,栾奕该抓,抓的对!”
“哦?让父也这么觉得?”灵帝从碟子里取出点心,轻咬一口。这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桂花糕,不知怎地,今天怎么吃都觉得口感不如往常。“让父,你怎么看待此事?”
“那咱家便斗胆说上一说?”
“但说无妨!”
张让稍微组织一下腹稿,道:“咱家斗胆问陛下,大汉立朝400余年所依靠者何?”
“让父好生狡猾,倒反问起朕来了!所依托者……”灵帝想了想,“无非是祖先英明,臣工用命罢了!”
“陛下所言甚是!”不得不承认,张让这个十常侍之首的位子不是白来的。在多年侍候灵帝的过程中,他早就摸清了灵帝的心性。什么时候想听什么,什么时候想看什么。只要灵帝咚咚手指头,他就知道灵帝想干什么!说话更是懂得依照灵帝的心情来说,顺着灵帝的性子来说。“除了陛下刚才说的那些,咱家觉得还有一点对于大汉长盛不衰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灵帝好奇的问。
“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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