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赫拉克勒斯挠了挠满头的金发,说:“主人,你还是别说希腊话了。一股子洛阳腔!”
一句话把栾奕憋了个满脸通红,啐道:“你这厮,一点都不会鼓励人!”他瞥一眼赫拉克勒斯胳膊和腿上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伤怎么样?”
赫拉克勒斯心头一暖,“好了,没事了!明天俺还能打仗!”
“屁话!”栾奕轻轻拍了赫拉克勒斯腿上的伤口一下,疼的赫拉克勒斯呲牙咧嘴,“这么重的伤哪能一天就好?打仗自有其他兄弟冲锋陷阵,大不了老子亲自上,就不信打不下个潼关来。你老老实实在这儿歇着,别总惦记着。”
听了这话,一丈多高壮的跟熊似的赫拉克勒斯莫名其妙流出泪来。“主人,有件事俺得跟你说,不说巧憋得慌。”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有什么事,说吧!”
“今天要是俺能在墙上多撑一会,哪怕是一炷香,咱就把那什么关拿下来了。那样的话,咱就不用死那么多兄弟。都是俺的错,请主人责罚!”
“责罚?老赫,你怎么会想到责罚?”栾奕掏出帕子扔给赫拉克勒斯,“我非但不会责罚你,还得赏你!”
“赏?为啥赏?” 赫拉克勒斯不明所以。在安息时,若是吃了这样的败仗,以前的主人非罚他50军棍不可。怎么到了大汉就变成奖励了呢?
“我栾奕是个奖罚分明的人。今日一战身为副将的你第一个登上了城头,就凭这份身先士卒,凭这份勇武我也该赏你。至于你在城头上支持不住,退了下来,那也不是你的错,是敌军实在太多,你总不能硬抗死吧?所以,今天你非但无过,反倒有功,应该奖赏才对。”
赫拉克勒斯顿时感激涕零,“谢主人,谢主人!”这一刻,他愈发觉得,生活在大汉,在栾奕身边的自己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前,在安息、在罗马、在希腊过得日子简直跟牲口一样。
好言安慰赫拉克勒斯一阵,夜色已是大深。
明日一早,大军还要继续攻城,身为军团主帅的栾奕需要养足精神,应变战局。于是他未再久留,辞别赫拉克勒斯准备回大帐休息。
和衣而眠,刚刚进入梦乡,却听探子来报,说营外巡视之时抓住一名西凉细作。那细作被擒之后,口口声声要见栾奕本人,说是有重要军情禀报。
栾奕愣了愣,翻身起床,揉着发酸的眼睛,道:“把人带上来吧!”
未几,两名甲士押着一名身穿西凉军服之人走进营帐,将其按在地上。
栾奕懒洋洋地问:“汝何人?为何非要见我?”
话音刚落,却听那人仰面大喊:“恩公!是我呀!”
“你?”栾奕打量那人一眼,只见那人长得颇为英俊,只可惜偏偏脸上多了道伤疤,平添好大个瑕疵。他反复在脑海中将一张张面庞跟眼前之人对照,思来想去没有相符的对象。“汝到底何人,为何喊我恩公?”
“少傅大人日理万机,自然记不得小人。但小人这辈子也忘不了大人的大恩大德!”西凉细作一气磕了三个响头。“大人!小人名叫冯六,大家都叫我小六子。八年前,我曾在虎牢关孟铣手下效命,正逢大人进京游学路过虎牢。贼将孟铣见大人携带资财甚多,遂起了歹心。领着军中士卒趁火打劫,却被大人施计打败,死在大人手中。小人当时便是劫犯之一,被大人擒获。本以为死到临头,却不曾想大人放过了我等。不但放了,还没有报官,让我等继续当兵吃饷。如此大恩大德,小六子终生难忘!”
(详见30-31章)
听小六子这么一叙述,栾奕才算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大恩大德。”
“对于大人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小人而言那可是救命之恩呐!”小六子激动万分,咚咚咚又磕三个响头。那副恭敬模样,直让栾奕不好意思起来。
栾奕岔开话题,问小六子,“连夜找我何事?可是在西凉军中待的不顺心?若是如此,可到教会军中来,这边的饷银应该比那边多些。”
一听栾奕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自己。小六子心头一热。心头热则血流畅,于是乎脑门上的血流的更快了。他感激拱手,“大人。小的这次实为军情而来。”
“军情?”
“没错。小的有破城之法!”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