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呸!”王永啐出一大口痰,“没有我,你早饿死了!要不是我给你出钱出粮,你能打下南乡和南阳,成为一方诸侯?”
“我……”张济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程昱适时从城墙后闪现出来,“张将军,南阳、南乡已先后落入我家主公之手,将军已是穷途末路,负隅顽抗只是自寻死路。何不早降?”
张济自诩不是个胸怀鸿鹄之志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在乱世中开疆扩土,成为一方霸主。只求盘踞一隅旦求苟安,在明主手下任一方大将,护佑一方祥和。且年岁日大这种想法愈发强烈,现在他已是60岁的人了,还能有什么野心,只求在安逸中了度余生。
可是,现实总爱跟他过不去。先主董卓覆灭,使得张济颠沛流离半年有余,早已身心俱疲。好不容易讨了个老巢,想安稳一阵,又被曹操夺了去。他受够了无家可归的生活,不想再做无主之臣,他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面对程昱招降,张济在投降前向程昱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要某家转投曹公也可!不过,某家有个条件。”
程昱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起来,“什么条件?”
“王永忘恩负义。某家与他不共戴天。大人只要杀了王永,张济自愿请降。”
“我若是不杀他呢?”程昱逼问。
“王永不死……我死!”张济挺枪立马,一副誓死不降的模样。“曹公帐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这……”程昱将犀利的眼神聚焦王永,直看的王永毛骨悚然,哆哆嗦嗦道:“仲德先生别听他的!”说完,冲城下的张济怒喝:“仲德先生才不会听你胡言乱语。我对曹公忠心耿耿,你若想死自管死来!”
“哈哈哈……”张济畅快大笑,“王永狗贼,汝命休矣!”
王永亦见程昱久不张口,顿时明白程昱对自己起了杀心。为免迟则生变,赶忙下令,“弓弩手何在?给我把张济射死!”
弓兵还没来得及排好阵列,却听程昱举臂高呼,“都给本官站住!张济不能死……”他知道,羁押在案的张绣还需要张济去说服。
“那仲德先生就是想让我死了?”王永脸上浮现出怒色尽现。
“王兄,对不起了!”程昱皮笑肉不笑。
“程仲德,你嚣张时也不看看地界。”王永张开双臂,“南乡可是我的地盘,我才是这里的天,凡是我说了算。没错,曹孟德很快就会帅大军攻来,可是在大军入境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先杀了你和张济。我要是死了,你二人也得给我陪葬!”
程昱看一眼王永那张因歇斯底里而扭曲变形的脸,心中生出一阵剧烈的厌恶感。他冷哼一声,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南乡的天?”
“你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天’了!”王永扬声下令,“来人!把程仲德给我砍了!”
令声刚落,在王永笑成一线的眼帘注视下,十数名士卒气势汹汹冲向程昱。
“都给我站住!”程昱气定神闲,完全无视赶来绑挟自己的悍卒,高声吼道:“谁能取下王永的头颅,谁就是曹公帐下的下任南乡太守!”说完,他将目光移向了城门守将。
城门守将怔住,十数名悍卒顿住,满墙的将校士兵将目光聚焦在程昱脸上,又移到了王永的脖子上。
杀意滋生开来。
王永脸一下就绿了,“你们想干嘛?要造反不成!”
“造的就是你的反!”城门守将离王永最近,噌的一下抽出佩剑,利益驱使之下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拔剑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连他本人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用细微的响动将宝剑抽了出来。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将长剑刺进了王永的后心。
“你……我待你不薄啊……”王永哇的吐出一大滩鲜血。
程昱满脸堆笑的走到王永身躯,面对奄奄一息的王永,从袖子里取出一卷书,在王永眼前晃了晃。
王永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瞧了一眼——《博弈概论》,栾家印制,栾奕著。“嗯?”他不明所以的哼了一声。
程昱笑道:“没事的时候你该多读点书,栾子奇的书尤其值得一读。这是他的新作,其中有一段讲的是两个囚犯被衙役分别关押,挨个审问的故事。子奇将其称之为‘囚徒困境’,讲得就是大难当头且无力抗衡之时,唯有背叛才是赢得一线生机的最佳对策,子奇这一背叛行为,称之为子奇平衡。很显然,我正是用囚徒困境的原理引导你手下这位将领在危机来临的时刻,找到了子奇平衡。而你……则唯有死路一条。”(详见144章《博弈论》囚徒困境)听完这席话,王永吐血数斗而死。程昱替他合上不肯瞑目的双眼,低声道:“你死的一点儿都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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