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绅富贾弄懂圣券的意思,利马急了,“什么圣券?这不就是借条嘛!”
糜芳慢条斯理的告诉他们,圣券跟借条不完全一样,借条借来的钱得等一阵子才能还。圣券不一样,随时能去郡级以上教堂换成现钱。
“既如此……栾兖州为何不直接支付现钱?”
“这个……”糜竺、糜芳护视一眼,“方才不是说了!刘备那厮把道路都封了。上千万石粮草,就是数百万贯钱,这么多钱根本运不进来!”
一商贾再问:“栾兖州不是在摩天崖修了索道?”
“确实修索道!”糜芳实话实说:“但是索道只能把货物从兖州这侧的崖顶送到青州那边的崖低,却不能驮运太重的事物从崖低送上来!”说着,他画了个索道的简单示意图。“诸位看明白了?”
“这……”“还真是……”众乡绅富贾议论纷纷。
有人出言道:“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咱徐州的教堂都关了。没了教堂上哪换钱去。总不能大老远跑到青州去换吧?就算跑到青州去换,刘徐州把大道都封了,1万石粮食就是100万钱,这么一堆钱根本运不回来啊!”
糜芳解释说:“教堂现在确实是关了,可不代表将来不会再开起来。如今,刘备那厮离心离德,徐州百信无不唾弃。将来栾兖州只需提大军南下,徐州必破。等徐州归属为教区,教堂自会开启。届时,大家便可拿圣券去换钱!”
乡绅富贾一滞,“那万一栾兖州打不下徐州,那圣券还不是一堆白纸?”
糜芳坚定道:“不可能,徐州——栾兖州志在必得!”
糜竺则委婉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栾兖州一时半刻打不下徐州。在座各位都是徐州的大商,平日里徐州的大部分交易都是在各位之间进行的。在徐州易主之前,咱们相互之间完全用圣券相互交易。相比过去,这样交易反而方便。诸位,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
“难不成大家不相信栾兖州?”糜竺扫一眼在坐诸位,显然他说中了众人的心思。他微微一笑,道:“栾兖州家大业大,又有青兖二州在手,绝对不会因拖欠各位那区区几百万贯小钱而自毁声誉!”
“这……倒也是!”
“不对……”一位赵姓豪强琢磨过味儿来了,“栾兖州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那一堆破纸就想换走老夫的粮食,那可不成!得用实打实的银子!”
赵豪强一声吼,其余人等跟着起哄,“对,得用实打实的银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糜竺冷哼一声,“各位!我兄弟言尽于此。买卖一事讲究一拍即合。各位不想交易,栾兖州也不会逼迫各位。各位自行散去便是。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各位,等到各位仓里的粮食虫蛀鼠咬发了霉,可就卖不出去了!”
“呃……”一众乡绅富商不由噎住。是啊!家里的大仓堆满了粮食,这么多粮除非低价倾销,否则非霉变不可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别听他的!”走在前面的水姓豪强扭过头来,大喊:“就算低价卖了,也比换回一堆纸强!”一句话仿佛一阵狂风,又把墙头草又吹了回来。
“走!”赵豪强又冒出来,大手一挥,领着众乡绅富贾头气头也不回地走出糜宅。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糜芳搓着手来回踱步,焦虑道:“人都走了……买不到粮,教主布置下来的任务就完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糜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糜竺却十分安然,优哉游哉的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笑着劝道:“贤弟放心。那些人肯定还会回来!”
糜芳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当真?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糜竺冷笑一声,“商贾人的心理你还不知道吗?商贾趋利,他们难道放着100文的好价格不卖,真愿低价出仓?更何况他们的家底全压在这宗粮草买卖上了,不卖给教主,就等着倾家荡产吧!所以,为了不穷困潦倒,即便圣券暂时只是一堆纸,他们也甘愿冒些风险选择卖个好价钱。毕竟,手里握着将来变换成硬通货的圣券,至少晚些时候可以收回本钱和利润。他们都是聪明人,肯定能看破这些,绝对不会做傻事!”见糜芳仍旧将信将疑,他又道:“这帮人我熟悉的很,肚子里憋了什么尿我比谁都清楚,不出三日肯定会一个个回来,我发誓!”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糜芳低声一笑,“对了,教主买这么多粮草做什么?难不成青州真遭了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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