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向自己一介败军之将叩首,于禁涌出激动地泪水,赶忙抬手虚扶。可栾奕力大,又岂是他能扶得动的,结结实实挨下一拜。“栾兖州,刺史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败军之将如何担得如此大礼?”
“奕说使得便是使得!”起身后,栾奕纠正于禁道:“文则兄莫要妄自菲薄。此番征战,文则兄兵力远逊于我,且城中粮草严重不足,换做任何人也守不下城关。胜负早有定数,败绩乃是自然。此外,文则兄虽败犹荣,以5000人马镇守城池,调度有方,抵御数倍于己之强敌,竟能镇守7日不失寸土,为刘备赢得了充足的喘息时间。奕见城防实在难破逼于无奈才动用了最为精锐的特战队,借大雾迷城好不容易才夺下城池。借此,足可见兄治军之能!”说话时,栾奕特意强调了“逼于无奈”、“借大雾迷城”及“好不容易”几个词字。
于禁闻言大为尴尬。暗暗羞愧,自己确实守了7天未失寸土,可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人家栾奕不想损耗兵卒,故意围城不攻。他立刻猜出栾奕这是在给自己带高帽,说出的这番话不是给他于文则听的,而是坐在大堂角落里的那名奋笔疾书的文书官员。要知道,文书记下的这些事,将来很有可能会编到史书里去。
他知道,栾奕这是在替他于禁正名,想让他败的体面一些。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换做是谁都不愿一生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特别是那污点还会随着史书遗臭万年!
于禁随即顺坡下驴,坐在轮椅上叩拜,红着脸道:“禁汗颜!”
“文则兄之能奕深知,无需谦逊!”见于禁口干,栾奕异常体贴的递上一杯温水,又道:“文则兄可想衣锦还乡?”
“这?”于禁手中的银杯不由颤了一下,“不知刺史大人何意?”
“兄胸怀大才,奕早有青睐之心,奈何时运使然,竟被刘玄德捷足先登。如今有缘再会,遂生招募之心,欲上报陛下,封兄长为泰山太守,留于帐下效命。不知兄长愿不愿意?”说话间,栾奕拱手连拜天空以表对汉帝的尊重,又道:“当然,奕没有任何逼迫兄长的意思,若是兄长不愿随我创出功绩,大可明言。奕非但不会伤害兄长,还会放兄长出寨,届时兄长是回下邳刘玄德处,亦或转去他方,一概不问。”
泰山太守?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回家任地方大员更让人心动,这便是所谓的衣锦还乡了。再加上叶落归根传统滋生出来,于禁大为激动,忍着伤口的痛楚扑倒在地便拜,“败军之将竟得刺史大人如此青睐……实乃禁之大幸也!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定效死命报大人厚恩!”
郭嘉笑眯眯地摇了摇折扇,“于太守既然宣誓投效,称呼也该改改了吧?”
“嗯?”于禁恍然大悟,“这位大人所言甚是。禁,谢主公大恩!”
“文则兄身上有伤切莫多礼。”栾奕将于禁搀扶起来,笑道:“有文则兄相助何愁不成大事!”
栾奕随后将一应文武都招了来,把于禁介绍给众人。赵云、典韦、张飞、赫拉克勒斯、太史慈、许褚、王越几人皆豪爽之士,再加上隔三差五参加教会活动时整日看牧师、神父热情对待每一个信徒,耳濡目染下待人处事也跟着热情起来。
其中尤以赫拉克勒斯最为热情,上来便是一记熊抱。搞得于禁莫名其妙。
栾奕赶忙给于禁解释,告诉他拥抱乃是赫拉克勒斯家乡的礼仪,只会在遇到关系亲密的人时才会使用。
于禁欣然一笑,拱手给赫拉克勒斯还礼,“赫兄不愧是安息第一勇士,真是勇猛过人!禁,实不及也!”
赫拉克勒斯操着蹩脚的济南话谦虚一阵。
身为刺客的王越,练功练出了职业病,走起路来跟野猫似的,没有一丝声响。猛不丁突然出现在于禁面前,吓了于禁一大跳。缘于昨夜王越戴着面具的关系,于禁并未认出眼前这位“鬼魅”就是重创自己的凶手,“原来是王兄啊!吓我一跳!”他见王越低着头,眼睛四处乱飘,似有难言之隐,又问:“王兄找我有事?”
“呃……有点!”王越挠了挠头,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精致的瓷瓶递到于禁手中。速度之快,于禁只觉眼前一花,手里就多了个事物。“这是?”
“上好的创伤药!华神医配的,他一般不给外人,我今早刚从他那儿偷的!”王越尴尬一笑,主动承认错误,“昨夜多有得罪!”
“你是?”于禁上下打量王越一阵,随即恍然大悟,“你是那黑衣人?”
“正是!”
于禁心头一暖,“王兄莫要自责。昨日你我各为其主,战场厮杀各有损伤再所难免。以后同在主公帐下效力,还望王兄多多照拂。”
“哪里哪里!”
于禁又赞:“不过话说回来,像王兄这般身手矫健之人,我这还是第一次见!”
“于兄见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