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离开丁老汉家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其中尤以震撼之情最为浓郁。
可笑那曹操领兵攻下青兖徐三州,却不知栾奕竟如此受百姓爱戴。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教区军民一心,教政一体,已成铁板一块。任他曹操有千军万马也不可能撼动。
栾子奇啊栾子奇,这套以教牧民的手段果然神乎其神……莫非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万民于战火的骄子?
晃晃悠悠走到河边工地,工地上乱成了一团。张绣慌忙上前查探情况,问过才知,原来简先生见他午食之后迟迟不归,还以为他再次出逃,正张罗人去四处寻他呢!
张绣一慌,暗道:得抓紧去找简先生解释清楚,要不然非得关半个月小黑屋不可。
三步两步跑到河边管事人的办公小屋,喘着粗气道:“简先生,误会,我没走!只是饭后去村子里逛了逛!”
“那就好!那就好。我倒不怕你跑,主要怕你再跟上次逃跑一样饿个半死不活,被人抬回来。”
张绣从简先生的表情可以看出这番并非调侃他,而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他的安全。“谢简先生关心!对了,敢问简先生大号怎么称呼?”
“在下简雍简宪和。”
简雍?张绣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名字耳熟。在哪挺过来这?“是你?”他猛一拍脑门,“你不是刘备同乡的挚友嘛!怎地现在反倒帮教会做起事来了?”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简雍将这两年的经历说了出来。
被抓以后,简雍与张绣享受了同样的待遇,被分配到徐州北部的一条河边劳改,与工匠一起修渠。
起初,简雍也总惦记着给刘备报仇,可随着时间流逝,听着身边工匠,以及那些与自己一样来自徐州军的降卒不停诉说圣母教和栾奕的好话,再看看圣母教执掌徐州以来,徐州发生的巨大良性变化。他对栾奕的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向过去那样心怀仇恨。
他渐渐明白,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栾奕再拼命也是应该的。况且刘备又不是栾奕和他手下杀的,而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原本给栾奕设下的陷阱里摔死的。
这怨不得栾奕,要怪只能怪自己棋差一招和运气不佳。
端正心态后,他关注身边潜移默化发生的变化时更为仔细,在看到百姓们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收入一天比一天富足,带人一天比一天友善后。他愈发觉得,如果天下九州都能变成这幅模样,大汉的未来将比过去的几千年更加辉煌。
他开始尝试信教,读经,参加礼拜,他的心中的愁闷在牧师们引导下逐渐消逝,灵魂深处的阴霾满满被光芒万丈的圣灵替代。圣灵乳白色的光点亮了他的精神,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
心胸开朗,日子过得也就更有希望。
他就是在眼下丁家湾的那座教堂里受洗成为一名正式信徒的。教堂的神父听说他在刘备帐下做过谋士,非但没有忌惮他,反倒力邀他帮教会做些书写的事情。
简雍暗想,做文职总比在河边上风吹日晒干苦力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现如今,已经为教会效劳半年多。
丁家湾教堂的牧师念他功劳,将他近段时间的表现上报给了徐州分堂。经总堂批准,解除简雍的劳改,赐予圣母教徐州分坛下邳郡分堂教籍,即刻释放。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简雍已是自由之身,想去哪便去哪,不必继续留在丁家湾卖力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张绣问。
“走又能去哪?不想走了。”简雍背着手走到窗边,目视忙得热火朝天的河边工地,扬着嘴角道:“在这里挺好,很舒心,真的!”他回望一眼张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实。”
简雍坐回原位,反问张绣,“说说你吧!”
“我?”张绣没搞懂简雍话里的意思。
“到徐州来还适应吗?”
“还好!”张绣微微颔首。
“你觉得现在的徐州怎么样?”
“很好!”张绣再次点头,抬头的时候,见简雍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显然不仅仅满足于“很好”这个答案。便接着说:“我跟你的经历很相像。刚才,我去丁家湾村里走了一圈,该看的都看了,有院子里晾晒的新衣,还有满载粟米的米缸。该听的也都听了,顶村东头儿的丁老太爷话说得实在!不得不承认,圣母教管辖下徐州百姓的生活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算什么!”简雍笑了笑,“圣城百姓的生活才真是超出你的想象呢!”
“你说济南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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