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那么多罪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会豫州继续服侍曹公嘛!却不曾想费尽力气逃出升天,曹公却如此待我。”他哀声长叹,“既然主公疑我,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
“这……”果如张绣所料,一听这话曹操犹豫了。
董承慌忙出言,“曹公,万不能杀张将军啊!他确是心系与你的忠臣良将。”
“哦?”曹操很久之前见过董承,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便问:“这位……是?”
“曹公贵人多忘事。在下董承啊!”
“董承?”曹操恍然大悟,“竟是大司农!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说着,董承将自己被栾奕“陷害”入狱一事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番。
其实,在此之前曹操就就得到董承全家老小惨遭满门抄斩,其本人更是被栾奕关入宗教裁判所经受非人折磨的消息。如今,董承与张绣一起逃出教区,这更加证实了张绣所说那番话的真实性。
曹操顿时信了八分,脸上的怒气跟翻书似的,立刻变成了喜色。眼珠滴溜溜一阵乱转,咧着大嘴迎向张绣,大笑道:“佑维(张绣的字)莫慌。汝千里迢迢归来,操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治你的罪!方才所说,乃是戏汝尔。”
他大手一挥,挥散四下兵丁,大踏步来到张绣身旁,一手牵着张绣,一手握住董承,“走,去帐下吃酒,为二位接风洗尘!”
接风宴上,曹操把荀彧、荀攸、程昱及夏侯惇、夏侯渊等一应文武将领全都招了来,美味珍馐相继上桌,众人纷纷上前来给张绣、董承敬酒压惊,推杯置盏有说有笑,仿佛刚才刀锋相向的景象压根没有出现过一般。
一圈酒下肚,曹操端着酒杯踱到张绣和董承面前,抹一把胡子上的酒渍,敬道:“佑维、董公远道辛苦,来,操敬你们一杯。”
目视二人满饮杯中美酒,曹操小眼一眯,豪放大笑,“好酒!好酒量!”他抚慰着酒杯上的纹理,不经意似得问:“二位刚从兖州方向过来,可知道栾奕最新的动作?”
张绣笑着道:“当然知道!我们之所以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给主公送上重要消息。”
曹操惊问:“什么消息?”
“董公最为了解,还是让他来说吧!”张绣将目光移向董承。
董承清了清嗓子,用帕子擦去嘴角的油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说:“曹公。在下不才,多年在朝中任大司农一职,肩负调拨天下钱粮之使命。职权之余,在下也算有心人,特别对栾奕帐下各路兵马军粮调度进行过打探和记录,对其屯粮所在可谓了如指掌。”
曹操三步两步小跑到董承面前,擎着董承的手惊问:“哦?董公知道栾子奇屯粮的去处?”
“然也!”董承自得满满。
“在哪里,快指给我看!”曹操拉着董承走到帐中的地图跟前,不等董承回答,自己先把连日来众人推测出的教会藏粮地点说了出来,“是在昌邑吗?”
董承笑着摇了摇头,“非也!”
曹操又道:“那就在甄城!”
“也不是!”
“那便是任城!”
董承笑着摇了摇头,“都不是。”手指地图道:“在鱼台!”
“鱼台?”曹操不由愣住。方才他猜的几座城池里昌邑和任城分别是山阳郡和任城郡的郡治所在,城池坚固,守军众多,易守难攻,且城内有县城的大型粮仓是现成的屯粮地点;而甄城则距兖州州治不足五十里,前西门又由关公驻守的甸阳拱卫,十分安全。可以说这三座城池乃是兖州西部最好的屯粮所在。相反的,位于兖州南部与徐州交界的鱼台无论是地形还是城防布局都远逊于上述三座大城。依据现有情报,曹操完全可以绕开教会方面的布防,派出精锐部队奇袭而去,一举捣毁教会粮库,切断栾奕的粮草供给。
程昱疑惑道:“董公是不是搞错了?栾子奇不会傻到把粮草屯到这吧!”
“仲德所言差异!”董承抚须一笑,“这正是栾奕精明的地方。按照他的说法,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荀彧细细品咂此话,称赞道:“子奇又多一传世之言。正如他所说,若非董公提醒,说破天去我等也猜不出他竟会把粮草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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