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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栾奕心中又起疑窦,暗想:袁军在白马万一是虚设营帐可怎么办?等到自家大军披星戴月赶到官渡,他却又将大军压到青州地界上……以吕布在青州的两万人马是很难抵挡住十数万大军入侵的。届时,自己又得提领大军匆匆赶赴青州。如此疲于奔波,大军哪里还有力气作战?
他把这一问题抛给了随行军师荀攸、陈宫和毛玠,陈宫说:“教主心中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卢豫州阅历丰富,他的判断不会出错,袁绍大军这会必在官渡。我军当速行支援。”
栾奕亦对卢植颇为推崇,便对陈宫点了点头,转问荀攸,“公达觉得呢?”
荀攸则提出质疑。他说:“在下并非不信任卢刺史,只是觉得此事关乎大局,关系到教区数百万人的身家性命。将这么大的事寄托在一个人判断是否准确上,并不保险。”
“那公达觉得该当如何?是原地待命,还是驰援官渡?”
荀攸不慌不忙道:“赶赴官渡乃是必然。只不过我等可放慢行军速度,若卢刺史来报白马确有十数万袁军,我军再加紧行军也为时不晚。若青州方向吕刺史告急,我等行路不多,调头赶回青州也。如此方可两全其美。此外,减慢行军速度也可让我军疲于奔命的卫士们稍作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栾奕觉得荀攸的说法更为保险,遂从其言。于当日在最近县城补充粮草,缓缓赶往官渡。
行军三日,得卢植八百里急报,“袁绍三路大军号称十六万人抵达白马,现先锋将大营逼到距离官渡不足五里处。军情紧急望教主速速回援。”
栾奕不敢多做迟疑,立刻下达急行军的指令。他不尽暗暗为身在官渡的卢植捏一把汗,袁绍那可是十六万大军呐,而卢植却只有四万人,兵力差距四倍。这位老将军能守得住官渡吗?
令栾奕意料不到的是,身在官渡的卢植和徐庶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丢掉官渡。与之相对的,反倒是袁绍对他们布下的重重防守很是怵头。
卢植、徐庶联袂打造的教会官渡大营从表面上看像是平原作战最常用的方形营。如果从高处俯视观望才会发现其中的不同,他们布下的方营乃是由若干个小方营组合而成的,可谓“营中有营”,疏密有致。各个小营根据人数多寡,又按一人一步的间距设立队,做到“队中容队”。队与队,营与营间有甬道相互联通,且边缘地带开有专门防御火攻的水渠,层层叠叠四通八达,宛若迷宫一般。外人进去莫说打仗,走都走不出来。
这座外观不起眼,内里却千变万化的营寨布局便是传说中的八门金锁了。
八门金锁阵的中心乃是中军主帐所在地,主帐周边乃是存放粮食辎重的大仓。营的最外围四周,则是用沙土夯成的高大寨墙,墙内建有木基角楼,角楼高于寨墙,战时角楼内的弓弩手可与墙上的袍泽协作,组成密集的截面箭阵。杀伤力很是惊人。
袁绍大军初至官渡,便在这箭阵上吃了大亏。他仗着人多势众,一到官渡,便对教会大营发动强攻。
三万先锋浩浩荡荡,摇旗呐喊,扛着云梯,推着冲车杀向营寨。在距离寨墙百步处时,只听一声锣响,万千箭雨如夏季的暴雨般劈头盖脸的砸向他们。仅一轮矢射便有两千余袁军阵亡。袁军抗下箭雨才冲出二十步远,第二轮矢射又来,又丢去两千余条性命……没走两步,第三轮箭矢从天而降……
看到身边的袍泽一个个被射程筛子,再瞧瞧五十步开外的寨墙,袁军害怕了,脚步不自觉放慢了几分。结果速度一慢反而承受了更多矢射。死的人越来越多,还没摸到城下袁兵的心里防线便被击溃,捂着脑袋抱头鼠窜。
教会守寨卫士趁机又是一轮狂射。是日一战,教会不费一兵一卒,射杀上万袁军。
白白丢失好些人马,袁绍怒不可赦,可又拿铁桶一般的教会大寨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他便派大将文丑至教会寨前骂阵,叫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卢植则对这些污言秽语置若罔闻,自顾自在寨内饮茶看书,自得其乐。他本想等文丑骂上几天没有效果,自知无趣便会退回。却不曾想张飞被文丑骂急了眼,冲到卢植帐中死缠烂打要出寨与文丑厮杀。
卢植毫不犹豫拒绝,可张飞泼皮一般缠住他不放,撒泼打滚尽使泼皮能事,磨得他没了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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