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骑兵从中军寨门方向飞驰出来,向臧霸方向靠拢,为首一名教会将领高声传令,“家父有命,着臧霸即刻收兵。”
“什么?”臧霸大惊,“开什么玩笑。全军的火药都在这里,我若后撤岂不全都留给了孙策!”
“这是军令!请臧将军依令行事,违者斩立决!”
臧霸很难相信这是真的。若非前来传令的乃是曹操亲儿子——长子曹昂,他甚至会以为这名传令将领是孙策的人假扮的。
军令如山,他不得不照曹昂说的做,招呼手下卫士调头撤离,“兄弟们,暂且退却。回头再找江东小儿给死去的弟兄报仇。听我口令,前队变后队,十人一排,向后转。”
“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昂又道:“来时,家父曾言,要求臧将军溃退。记住是溃退,不是有序退却。”
“曹公这是何意?”臧霸越发不明所以。
“父亲没说。请将军照做。”
臧霸吞一口闷气,“溃退便溃退!兄弟们,小霸王的人杀来了,撒丫子跑啊!”
教会大军最讲究纪律,
无论正面进攻勇闯刀山火海,还是后退兵败如山倒皆惟主将之命是从。一听臧霸说让他们撒丫子跑,各个争先恐后,丢盔弃甲摆出一副狼狈模样。呼呼隆隆往中军方向溃逃。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甘宁和吕蒙便追了上来,看到教会卫士鸡飞狗跳的逃跑样儿,甘宁哈哈大笑,“栾子奇的兵也有今天。”说完,便要提兵追杀。
吕蒙赶忙将其拦下,“兴霸,不忙厮杀,先办正事给主公发信号要紧。”
“也对!”甘宁随即安排士卒四下搜索直通地下的暗门。一众士卒拿着长枪冲着地面到处敲敲打打,很快便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砸出一阵空空声。
甘宁、吕蒙亲自上前拨开浮土,遮盖地窖的木门就这样露了出来。
二人当然不会傻到就这样愣了吧唧把火把丢入窖中,然后让上千斤炸药把地面上的他们炸上西天。
敞开暗门之后,二人赶忙将周围兵卒驱散,躲到石墙或木柱之后。
甘宁取出弓矢,站在窖口七十步开外,张开大弓,点燃一枚火箭。弓如满月,破空声起,“给我着!”
箭似流星,在黎明微弱光线照耀下,嗖的一下不偏不倚落入地窖。得手之后,甘宁不敢大意,飞身一跳,越过一面矮墙,捂着耳朵等待巨大爆炸的来临。
可是左等没炸,右等还是没炸。莫非中了曹操的阴谋诡计?地窖里压根不是火药,是一堆黑灰?
甘宁一愣,将探询的目光投向吕蒙。
吕蒙先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转念之间又若有所思,似有所得。近年来,为了筹集军费,他曾受命做过几次挖坟掘墓的活计。他记得在墓穴刚刚开启的时候,火把无法在墓穴中燃烧,必须等墓穴通一会儿风,才能引火而入。
现在,火箭进入地窖无法点燃火药,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他遂既将这一疑问告诉了甘宁。
“这有何难?再试试不就知道了!”甘宁又取出一支长箭,点燃箭头易燃物后,照准地窖口拉满弓弦,“嗡”弄弦声语音未止,火矢腾空而起,飞身坠入地窖之中。
甘宁还想确认一番是否成功,脚尖刚刚翘起,便见大地先是轻轻一颤,接着剧烈颤抖起来。
“轰,轰轰……”剧烈的爆破猛地发酵起来,从地底开始猛地喷发开来,将地窖上层地面掀飞起来,留下一个五丈多深,九丈多宽的大坑。
在剧烈的爆破力量作用下,方圆三里之内的大地如同地震似得晃动不止,将一众江东兵,以及曹操大营中的教会卫士晃的前仰后合。箭楼、营垒倒了一片。惨叫声,惊吓声不绝于耳。
连晨日静谧的大江都受到了波及,浪花滚滚,呼天啸地,将停泊在岸边的数艘船只掀翻,推到了江畔的陆地上。
所有人中最倒霉的还是甘宁。因为他离爆炸中心地带最近,爆炸后强大的爆炸波直接将他掀飞起来,破布袋一样飞出三丈多远。幸得落在身后那面矮墙的后面,借矮墙遮蔽躲过一劫,否则非命丧当场不可。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受了不轻的内伤,口中鼻中鲜血冒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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